夜幕下正遭受著風吹雨淋的冰涼身體,陡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綿軟懷抱。
溫暖與綿軟,皆源自于肌膚貼著肌膚。
殷千尋整張臉悶在了一個散著淺淡香氣的滾燙頸窩里,不爭氣的身子倏然不受控制地軟了一瞬,腦神經(jīng)也有一剎是斷裂了的。
接上之后,她發(fā)覺這個不知死活的神醫(yī),竟把自個兒的腰帶也抽落了,并且敞開了鶴氅與袍衫,將她整個緊緊實實裹在了懷里。
“你放肆——”她悶聲道。
“深秋冷雨,會著涼的。”
殷千尋看不到仲堇的表情,但此人的語氣聽上去就像坐在醫(yī)館開藥方那般莊重自持,正經(jīng)八百。
要不是殷千尋緊貼著她,感受到了神醫(yī)單薄卻同樣有著玲瓏線條的前xiong,以及她過于明顯的擂鼓般狂亂的心跳,差點就信了。
她想要掙脫出來,神醫(yī)卻把她抱得更緊了。
于是她吃力地抬起手腕,照著神醫(yī)傷口還未完全愈合的xiong腹之處,戳了一下。
“別,別動……”仲堇瞬間痛得喉間急促地低喘了幾聲,啞著嗓子道,“你起碼穿了個兜衣,我里邊什么也沒穿。”
“……”
殷千尋果然不動了。
卻不是因為仲堇的這句話。
而是因為仲堇因痛喘出來的這幾聲,太過近距離地鉆進了耳里,撓得她耳間的細小絨毛驀地一癢,接著渾身的寒毛剎那間卷起了一陣風,簡直令她從頭酥麻至腳,外焦里嫩,腹腔中那種久違的熱流如潮涌至了……
該死的。
桌上的蠟燭燃盡了。
三更半夜,荒郊野嶺,度假小屋,兩個女人同床共枕,又皆是妙齡單身,其中一個居心不良,另一個還情發(fā)了。
殷千尋有些難受地躺在一團綿柔錦被之中,望著窗外滲進來的幽藍灑在屋梁,思忖自個兒的處境,越想越覺出一絲荒唐。
論角力,她竟然真的角不過這個病秧子。
竟然生生就被她的鶴氅這么裹著,緊緊貼著一步步挪進了木屋,放倒在了床上,接著又被溫暖厚實的錦被團團包裹住。
好在床很大,她與仲堇之間隔了少說三個人的距離。
這神醫(yī)雖說老奸巨猾心思不純,總算還能裝出一副爾雅溫文的模樣,只要殷千尋自己不出什么亂子,她也絕不會貿(mào)然逾矩。
但,殷千尋還是不禁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神醫(yī)的陰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