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無論是真是假,每每看到殷千尋流露的這副神色,她心口就滯悶得發疼,再無法拒絕她任何。
仲堇抬手覆在她的后頸,微微用力使她俯首,而后仰起頭,唇覆上去。
一個極輕極柔的吻。
分開半寸,對方的眼睫仍是shi漉漉的,眼神里寫著:不夠。
于是這個吻又沉下去,糾纏漸深。
玉環端著晚膳在門外輕叩,食盒中的湯匙磕著瓷盅,叮呤當啷地響個不停。
殷千尋的唇仍抵著仲堇的,只指尖一勾,從床頭抄起個不知什么東西隨手一擲——
咔噠。
門閂應聲滑落,嚴嚴實實鎖死了。
這下再沒誰來打攪。
殷千尋整個人壓上去,膝蓋抵進仲堇腿間,一寸一寸將她按進錦褥里。
唇舌在耳后薄嫩的肌膚上徘徊不去,惹得仲堇喉嚨里溢出細碎的聲息。而后親吻一路向下,力道時輕時重,像溫存又像懲罰。
起初的敏感過后,皮膚逐漸適應了觸碰,發燙的神經木鈍起來……由此,理性掌管的煩憂又趁機鉆回了仲堇的腦神經,冷冰冰地盤踞在那兒。
她睜開眼,恍惚望著帳頂的紋飾,思緒紛飛。
手指依然搭在殷千尋的后頸,隨著她的動作緩慢下滑,心卻已不在焉,漸漸地,連喉間的喘息也停下來了,整個人安安靜靜地躺著,好似已進入了賢者時間。
殷千尋自然察覺到了。
她支起身子,盯著仲堇渙散的眼瞳看了片刻,突然揚手,不輕不重給了她一個巴掌。
“專心些。”殷千尋聲音淡淡的,眼底卻凝著冰霜。
仲堇試圖再度投入,然而,那念頭如冰刺進骨縫,每三分鐘就要冒出來,扎她一下。
殷千尋徹底掃了興,松開了鉗制她的手,一聲失望的冷笑從喉間滾出。
眼下,不過是一個未經證實的猜疑,就把這人的情熱澆熄成這般。若知曉了真相,恐怕連碰自己一下、瞧自己一眼,都是難事了。
“先前問你愛不愛我…我已摸清了答案。”殷千尋將身上凌亂的衣襟攏好,側身躺下。
“但現在,我要問你一句別的。”
“你說。”仲堇也轉過身來,對著她。微微繃緊的背脊泄露了她的緊張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