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料到,殷千尋會仰起頸子,含上她的手指。
指尖溫熱滑潤的奇異感受讓仲堇腦內(nèi)霎時間方寸大亂。她下意識往回縮手,而殷千尋咬住了她。
阻止了她的撤退。
走馬燈似的,仲堇眼神中閃過一瞬又一瞬的異樣,終于受不住般落下眼睫,睫毛也仍控制不住地顫栗。
末了她喉間翻滾,隱忍地咬出三個字:“殷千尋……”
粗澀,低啞。
床畔伺候了兩日以來,這是仲堇溫柔如水的嗓音唯一不如水的一次。
殷千尋便知道了這是她的底線。
她銜著她的指尖,把戲得逞那般愜意地一笑,齒間這時才真正用力,刺透手指肌膚留下了兩個小小尖痕。
床上悶得快要生出草來的殷千尋,似乎就此發(fā)現(xiàn)了消遣樂趣。
接下來的幾日,她動不動便把仲堇的手指叼了去,以欣賞她氣息不勻還要端著四平八穩(wěn)的模樣。哪怕這樣一來,自己的氣息也弄得紊亂不堪。
她著迷于觀察仲堇的異樣,那能一遍又一遍地證明仲堇并非是個清心寡欲的神醫(yī),并非無懈可擊。
說起來,其實殷千尋癱瘓的時間沒超過七個時辰。
然而,假裝癱瘓的時間超過了七天。
其心態(tài)如同知道某個東西有毒,也一再告誡自己不可碰,然而貪戀身心一時的痛快,所以忍不住去碰。
仲醫(yī)生就是那個毒東西。
毒性不小。竟讓殷千尋這么個耐不住無聊的性子,臥病在床臥得長長久久,如癡如醉。
盡管,仲堇早就看出殷千尋的知覺恢復了。第一晚就看出來了。
那晚她起身,發(fā)現(xiàn)殷千尋把身上的蠶絲被給蹬了。幫她蓋上,她似乎不太高興,閉著眼蹙著眉翻了個身。
每日五更,殷千尋還會準時從床上探出個腦袋,看看仲堇是否睡熟了。接著,躡手躡腳起來,溜到浴房去享受一番晨浴,之后帶著一身馥郁花香回到床上。
仲堇合眼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,沒有拆穿,由著她裝去了。只是她實在沒想到殷千尋能裝七天這么久。
哪怕她可以等,莽原那些等著她接產(chǎn)的母牛和母羊們也等不了了,尤其孫婆婆家?guī)最^習慣難產(chǎn)的muzhu。
于是這天,殷千尋進了浴房,仲堇也輕手輕腳地起身,將躺椅搬到了浴房門口,躺上去,靜靜候著。
當殷千尋綰著shi淋淋的發(fā)尾,身著藤紫色紗裙從浴房走出時,看到仲堇端莊典雅地躺在門口,愣住了。
仲堇從躺椅里悠悠睜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