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扶桑開了門,飄然而去。
余下的兩人隔著一層好似凝滯的空氣,沉默無言。
便各自拿好了行李,迎著令人睜不開眼的風(fēng),一道走向島口。
肩與肩之間,大約相距了一條河的寬度。
雨仍悶在云層里不落,空有急風(fēng)怒號,電閃雷鳴。
天地間,兩個龍姿鳳采、長發(fā)飄在身后張牙舞爪的女人在狂風(fēng)之中各自凌亂,各自搖搖欲倒地弓身前行。
一路上,仲堇幾番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緩和氣氛,卻被風(fēng)灌了一嘴的沙塵,作罷。
殷千尋也很想問問她,哪個腦袋正常的人會挑在這么一個鬼天氣出海?但同樣,被風(fēng)刮得啟不開嘴。
終于,兩人滿身狼狽地抵達(dá)了島口。一艘輕舟正巧泊在岸邊。
短衣赤足的船夫停了船,說什么也不愿出海,這大風(fēng)大浪唯恐翻了船。
仲堇順手摸出一錠金子,遞給他。
船夫?qū)⒔鹱臃抛炖镆Я藘上?,滿面悲壯地改了口。
殷千尋望著那金子,略微蹙眉,卻也沒說什么,先一步邁上船去。
船身搖搖晃晃,仲堇下意識伸手去扶她,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。
仲堇愣怔了一下,心中被什么堵了般,惝恍間正要跟上去,忽聞身后響起馬蹄沓沓聲。
一匹栗色小馬鬃毛飛舞著在風(fēng)中揚塵而來。
近了,化成個皮膚黝黑的俊俏小姑娘。
“阿青?”仲堇收腳站在岸上。
殷千尋聞聲也從船艙里探出腦袋。
“阿堇姐姐,我能跟你一起走嗎?”苗阿青瞇著吹進(jìn)沙的眼,捂嘴道。
仲堇還未開口,殷千尋嬌柔的聲音便過來了。
“阿堇姐姐?”她悠哉地盤腿坐在船艙里,只手撐著腮,笑道,“你們何時混得這般熟絡(luò)了?”
苗阿青仍有些畏懼殷千尋,腳稍稍往后瑟縮了一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