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也就長了個仙姿玉質的好皮囊,其實心地黑得很,壞透了,你可不要被她賣了還幫著數錢……”
“那你還喜歡她。”
苗阿青不愿聽誰講仲堇的壞話,一向乖巧的她便壯著膽子小小聲地頂了殷千尋一句。
沒成想被噎了這么一句,殷千尋神色一僵,沉下來,目光冷厲道:“你說什么?”
“你好像因為她哭了好些天。”苗阿青揉著衣角,拼了,“我還看到,你喝醉酒偷偷跑到她房間里。”
殷千尋眉心蹙了蹙,擱下筷子,道:“還有呢?”
“還看到,你撲她。”苗阿青說完就閉了眼,準備挨揍似的。
殷千尋點了點頭,眼底卻閃過一絲危險的殺氣。
黑歷史竟有目擊證人。這馬東西不殺留著過年么?全是些平日里看著貼心,本質并不和她一條心的玩意。
好似一陣凌風刮過,殷千尋的手已卡上了阿青柔細的脖子,死死扼住,將她整個拎起,懟在墻上。
“阿青,你可聽好了,姐姐誰也不愛,若你再敢說這些胡話——拔了舌頭,還是扔到蛇窩里,你選。”
殷千尋眉目間滿是冰寒之意,手一點點加深了力道。
苗阿青細瘦的四肢在空中胡亂撲騰,小麥色的臉漸漸憋成了赭色,額角青筋暴脹,眼里閃出淚花。
倏然,殷千尋松了手,苗阿青從半空中郎當落下,摔得鼻子眼皺到一塊去了。
花園小徑上踏來幽微清逸的腳步聲。
連腳步聲也如此恬淡無欲的,除了仲堇沒別人了。
仿佛剛才的一切沒發生過,殷千尋安然無事坐回到桌邊,捏起帕子一根一根手指細致擦拭著。
忽然,眉心微蹙,腳步聲似乎不止一人。
她抬起眸子。
雕花木門被輕輕敲了兩下,然后嫻熟推開了。
先進來的,是那張清雅絕塵的熟悉面孔,其后,緊隨一位濃妝艷抹的婦人,挽著前者的手臂。
婦人的衣著打扮在殷千尋眼中可謂災難。像是,懷著爭奇斗艷之心,倉促打扮出來的。
沉重的元寶髻有些歪了,搭配一條三指寬的鴉青抹額,紅唇描得夸張了些,金紅彩衣也艷得著實刺目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