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久違的無賴感覺,令殷千尋莫名其妙一陣舒爽。忘情丹藥這好東西,屬實吃得有些晚了。她果然還是適合做一個在道德邊緣徘徊的閑云野鶴。至于癡情種子,誰愛當誰當去吧。
“自然不會把你怎么樣。”仲堇別開落寞的目光,蹣跚轉過身,留給殷千尋一個落落穆穆的凄涼背影。
見仲堇這失落的模樣,殷千尋心里有根弦忽地又顫動一下。
思緒一剎天堂,一剎地獄,真是令人厭煩。
“你過來。”
她聲色不悅地喚回了仲堇。
可望著仲堇探過來的這只線條流暢纖長白嫩的手,她怎么始終下不去嘴了呢?
怎么都別扭,甚至于,感到一絲絲羞恥。
她凝視仲堇的手背,咬唇思忖了片刻,抬眸問道:
“你的手,應該挺敏感的吧?”
面對這個詭異的、很難不令人想歪的問題,仲堇沒聽懂般眨了眨眼,許久,澀然道:“嗯,是挺敏感。”
“那你身上最不敏感的地方是哪兒?”
殷千尋想挑那么個地方下嘴。
仲堇微微蹙眉,約莫明白了她的意思,收回了手,撫平袖子,輕聲道:“背部。”
殷千尋抬眼稍稍端詳一下仲堇挺秀單薄的纖背,若要往背部下口,勢必要扒掉她的衣裳……
不了。
“其次不敏感的地方呢?”她又問。
仲堇沉默了半晌,最后神色自若道:“臀部。”
聞言,殷千尋呼吸一滯,嘴角輕微抽搐。
她闔眼下了決心,驀地伸手抓過仲堇的腕子,猛掀起一層外衫,隔著里邊的輕紗咬上了仲堇的手臂。
熟悉的,微弱的刺痛感襲來。
晚些時候,殷千尋離開前,杳然轉著手里的傘柄,漫不經心留下了幾句話。
“燕子升嘴巴關嚴了這么些年,想必是長上了,掐死算了。”
“風水輪流轉,這一世我可等著,看看是誰躲在暗處,那么想要我的命。”
可不,風水輪流轉,癡情種子像顆飄飄蕩蕩的蒲公英,脫離了殷千尋,附到仲醫生身上來了。
幾日過去,仲堇肩上的傷已經好全了,然而神思恍惚的感覺卻未曾退減,甚至大有病入膏肓的趨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