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舒服得很。”
話音剛落,殷千尋憶起了午間的那個夢,以及夢之后的綿延反應,一連幾個時辰體內涌起的一浪浪燥熱。
她眸光倏然一縮,警覺道:“你話里有話。”
仲堇垂眸道:“我講過的,這藥含魂骨柒,適量用或許能有你想要的效果,可短時間內用得太多,恐怕會反噬……”
“……怎、怎么個反噬法?”殷千尋聲音微微發顫,心中升起一絲不祥。
“……催情。”
這個姐姐,我想追。
亡羊補牢,也不曉得晚沒晚。
殷千尋將那包藥從墻角垃圾中翻出來,煮上了。
紫砂鍋中,藥液咕嘟咕嘟,房間飄溢著苦澀難聞的氣味。
仲堇含蓄的叮囑猶在耳邊:既然已有情發癥狀,只能以藥物加以遏制。不要倚仗自己的力氣去迎合它,無用的;更不要想著去尋花問柳一縱為快,傷身不說,也容易染上什么怪疾……
秋夜涼意愈來愈重,殷千尋卻總覺熱,一襲單薄的淡紫輕紗,伏于燭臺幽光下,執了根筆潦草寫著什么。
若要將寄居于風瀾苑的蛇引到彌鹿仙島去修煉,還需事先寄一封信到島上,征得半仙準允,以防觸發入島口的冷箭機關。
這信不過寥寥數語,卻費了殷千尋好些力氣。
不知是不是忘情丹的催情作用使然,她腦里生出了許多鶯鶯燕燕……
手執狼毫筆尖落到紙上,前半句還好好的:「近日,我這宅邸中來了百十條蛇」,后半句突然成了:「個個生得香溫玉軟,嬌皮……」
殷千尋煩躁著劃掉,將紙揉皺,重寫。如此幾番,體內那股無名邪火的火星子竟越飄越大。
忽然,聞得一股糊味。
爐灶上的藥煎過頭了,砂鍋里滿是黏糊的黑渣滓。
殷千尋蹙起眉,煩擾的心緒更甚。
她眸光一縮,倏然從墻邊抽出一把劍,砰一聲,將砂鍋挑翻了,墻上剎那綻開一朵碩大的墨色花紋。
凝望著這朵墨色花,她嘴邊漾起蔑笑。
偏偏不信這個邪了。
孤寡了這些年,某方面的技藝已不陌生。若情發也需要喝藥,那她這雙纖柔輕靈的手豈不是白長了?
沐了個熱氣氤氳的玫瑰浴,秋水芙蓉般款步走至床邊,扯開了腰間的系帶,絲滑的睡袍自肩邊墜落。
不料,臉被打得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