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正在收拾,門被從外推開了,使者單智慢悠悠地走了進來:“二位,可讓我好找?!?/p>
他消瘦脫相的臉上露出笑容來,朝兩人做出一個“請”的手勢:“先知有請?!?/p>
第二次見先知,對方依然閉著眼打坐,石雕般一動不動,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。
肖淳和于顧坐進對面沙發,單智端了茶水來,肖淳皮笑肉不笑:“讓使者端茶倒水,我們可受不起?!?/p>
“都是一家人?!眴沃堑溃拔艺f過了,組織永遠是你們的避風港,既然回家了,還跟我客氣什么?”
肖淳挑了挑眉,看向對面的先知,安靜等了一會兒,先知卻仍舊一動不動。
肖淳蹙眉:“這是……?”
單智笑道:“肖先生還是急躁了些。”
肖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。
單智繞過沙發背,走到了先知身側,作為一個傳話人道:“二位初來乍到,可能有些規則還是不太清楚。這其一,你們沒交貢品?!?/p>
肖淳啊了聲,略顯懺愧道:“這是真沒想起來。我在4樓被分配為了鬼,沒有自我意識,后來又重傷,來不及拿東西……”
單智始終微笑著,又去看于顧。
于顧懶得搭理,連個解釋也沒有。
單智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了。
肖淳道:“能賒賬嗎?下回帶雙倍的?”
單智的視線在二人臉上來回打轉,只覺得他們是故意的,他又瞥了眼不動如山的先知,沒得到提示,只好道:“對家人,尤其是有誠意的家人,我們總是愿意包容一些小錯誤。誰都會犯錯,但迷途知返,還是好孩子?!?/p>
肖淳從之前就覺得單智話里有話,聽到這里,他挑了挑眉,隱約感覺先知是察覺到了什么。
果然在別人的地盤,凡事要小心再小心。只不知目前暴露了多少。
肖淳手指輕輕一搭,道:“這地方幫了我兩回,一回是手指的傷,一回是腿上的傷,也算是對我有恩。既然有恩,一碼歸一碼,我也是愿意回報的。下一關,我會盡量多帶些有用的東西回來?!?/p>
單智對肖淳的識時務很滿意:“極好?!?/p>
肖淳又道:“叫我們來,只有這個事嗎?”
單智道:“還有一事,是想跟于先生說。”他看向于顧,半闔的眼眸睜大了,眼角的皺紋堆疊得更深,“于先生有全部的記憶,這當然是好事,但對通關而言,又未必是好事。”
于顧歪靠在肖淳肩上,撩起眼皮看他。
“需知驕兵必敗、物極必反。”單智道,“太過信賴自己的記憶,未必是件好事。實不相瞞,關卡會在識別到有太多能力者時改變或提升關卡難度,太過倚仗曾經的記憶,只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