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顧看著他:“你覺得這樣沒問題?”
“任何變革都是如此。”肖淳喝了酒,道,“為了關(guān)卡起碼兩百年不會再抓人進(jìn)來,這些人的貢獻(xiàn)不是應(yīng)該的嗎?外面的人會感謝他們的。”
說著,肖淳傾倒酒杯,紅酒緩緩滴落在地,酒精發(fā)酵,香味濃厚,他在這酒香里仿佛說著醉話:“我替外面的人先行謝過他們了。好走!!”
于顧閉了閉眼,抓起另外幾瓶酒直接打開,朝肖淳敬去:“那我們呢?一起死在這兒嗎?”
肖淳似乎正演得開心,目光一錯不錯盯在地上,聞言撩起眼尾,乜了于顧一眼,意味不明地笑道:“這個嘛……你不是想跟我一起出去嗎?”
于顧自己先悶頭喝了起來:“所以別人可以死,你我卻不能?”
“總得有人出去,幫他們看著關(guān)卡沒有再作惡吧?如此也算對得起這些英靈了。”
“……好,說得好。”于顧碰灑了酒,酒液沾在了衣擺和褲子上,他抬起一腿踩在肖淳的椅子上,似已經(jīng)醉了般,晃了晃腿,“灑了。”
肖淳眼眸變深了些,一口悶了杯子里的酒,扶著桌子長臂一撈,將于顧幾乎是拖拽到了自己身上。
于顧攀著他的肩膀,自己喝了口酒喂給肖淳,酒液在彼此舌尖分享,酒精味慢慢變得苦澀。
深吻變了質(zhì),于顧眼角shi潤,微微喘氣,他狠狠咬了肖淳一口,又順著肖淳的頸側(cè)一路吻下。
肖淳揪著他的頭發(fā),笑道:“想干嘛?”
于顧沒有語氣地道:“干、你啊。”
在我入睡前12
房間里一片狼藉,從書桌到床鋪,從床鋪到浴室,這里不像是愛人間的歡愉場,更像是戰(zhàn)場。兩個人不斷地?fù)寠Z主導(dǎo)權(quán)、控制權(quán),連親吻也帶著火藥味,互相絕不低頭認(rèn)輸。
于顧在恍惚間都覺得,兩人實際上是在打架而非纏綿,他的火氣也在這期間被挑撥起來,心里涌出一種無法形容的負(fù)面情緒。
不甘、憤恨、懊悔、不敢置信連番刺激著他,令他很想揪著肖淳的衣領(lǐng),大聲質(zhì)問他“為什么”。
明明是最不服輸?shù)娜耍钜獜?qiáng)的人,最有完美主義傾向的人,卻為什么輕易將自己的情感交了出去?
為什么讓關(guān)卡得逞了?為什么成了這個樣子?為什么連自己也不認(rèn)識了?
那自己努力到現(xiàn)在的意義是什么?
是,是自己無能,沒能好好地保護(hù)對方,沒能說到做到,上一輪成功近在咫尺最后卻還是失敗了。可為什么,為什么最終這一切卻是對方來承擔(dān)?
能量沒能被關(guān)卡吸收,那為什么不能是自己成為“怪物”?為什么是對方?
口口聲聲告訴自己要惜命,要謹(jǐn)慎,做事前先想想彼此。
現(xiàn)在這又算是什么?
于顧眼角涌出淚來,他在肖淳身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滿面漲紅的男人——他的眉眼明明還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,神態(tài)卻是陌生的。他愉悅,張狂,輕蔑,目空一切。他想要掌控自己,想要將自己關(guān)進(jìn)屬于他的世界里。他沒有愛了,沒有哪一刻如現(xiàn)在這樣更能讓于顧清楚地知道,對方的心里已并不在意自己了。
在他們纏綿相抵時,彼此的心意無處遁形。肖淳只想控制自己,只想彰顯他的權(quán)利,卻唯獨沒有溫柔和愛意。
于顧狠狠抹了一把眼睛,鼻子里發(fā)出可憐巴巴的鼻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