餐廳里數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,黃子文抖得快要跪到地上去了。曹仁明忙扯了紙巾遞過去,慘白著臉輕聲詢問:“需要我先幫您處理鼻血嗎?夫人?”
“我問你!你身上有什么!!”驪夫人只瞪著犯錯的男人。
那人幾乎把自己扒光了,只穿一條短褲站在餐廳里,滿臉絕望崩潰地道:“什么也沒有!真的!什么也沒有!我只是幫忙端了菜!我沒有碰什么——!”
“滾出去!!!”驪夫人大喊起來,這一刻她淑女儀態全無,她渾身起了疹子,臉上冒出丑陋的斑點、膿包,下巴隨著噴嚏歪了,鼻子塌了,她似乎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,整齊的牙齒漸漸翻了出來,頂著上嘴唇,白皙的肌膚變得暗黃,手臂上、背上長出了大大小小的黑痣。
她飛快地拿起帕子,擋住了自己的臉,杰少爺坐在餐椅里哇哇哭了起來。
“噢不,不,寶貝別哭。”驪夫人手忙腳亂去抱孩子,鼻血蹭在了男孩兒的臉側,男孩兒哭得更凄慘了,驪夫人幾乎是惡狠狠地看著犯錯的男人,“滾出去!我不想再看見你!”
曹仁明頂著巨大的危險求情:“夫人,請讓人好好調查一下,據我所知他真的什么也沒碰,他只是幫忙備菜,洗菜,他身上很干凈。”
蘇明昕在墻后暗罵一聲:蠢貨。
幸而驪夫人沒有理睬曹仁明,她抱著孩子匆匆上樓去了。
管家面無表情地拉開了通往后廚的小門,道:“請您離開。”
男人搖頭:“不,不,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不知道,我……”
管家皺眉,便有兩個npc過來直接將男人拖走了。
肖淳于顧幾人眼看著男人被丟出后院,男人一開始還在大哭,但很快聲音就消失了。
邢婓去后院轉了一圈,人不見了,他遠遠地沖肖淳搖了搖頭。
想來夜里的焚燒活動,除了王煜,又會多一個人。
午飯匆匆結束,曹仁明黃子文等人小心收拾了餐廳,來到后廚,黃子文直接虛脫地跪倒在了地上,腳軟的根本站不起來。
曹仁明坐在椅子里,肩膀上還搭著一條抹帕,皺著眉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她到底什么過敏?”
“可能是香料。”肖淳在廚房還沒收拾好的臺面上挨著檢查了一番,撿起幾片香料葉子,“你說他負責備菜,這些他碰過嗎?”
“大家都碰過。”曹仁明道,“如果真有問題,不會只有他一個人。”
“不一樣。”肖淳看向曹仁明、黃子文等人的衣服,“你們出去前換下了圍裙,他沒有。”
曹仁明一愣,他沒注意這個細節:“他沒有嗎?”
黃子文想起來了:“對,他沒有。我們出去的時候怕圍裙上沾了菜湯和油漬,以防萬一都摘了,洗了手才出去的,我還提醒他來著,但他覺得有圍裙隔著衣服,衣服能保持干凈更重要。”
“失之毫厘謬以千里。”肖淳嘆道,“系上圍裙就是為了保證自身干凈不犯錯,結果圍裙卻成了罪魁禍首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