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顧睜開眼,看著肖淳難得面紅耳赤好不尷尬,視線往下一瞄,挪開了手臂:“想上廁所?”
肖淳瞪了他一眼,忙不迭掀開被子往廁所的方向去——基地里可沒有那么奢侈,每個房間還能單獨做個廁所。整個基地里就一個公用廁所,考慮到使用不便的問題,遠離大廳和餐廳,去一次還挺麻煩。
肖淳從廁所出來時,正好遇上阿園,阿園一夜間就憔悴了許多,加上值守后半夜,困倦疲憊將他整個人包裹住了,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濃濃喪氣。
肖淳道:“后半夜沒什么事吧?”
阿園沒精打采地搖頭:“炮仗他……那身橡膠只留下了手和腳的部分,其他部分都化了。”
什么叫“化”了?
肖淳不太愿意細想那個畫面,道:“他跟我說,如果身上的橡膠還在,想讓我們將其利用起來。”
阿園倒是不太意外,點了點頭:“我先去個廁所,然后再去弄……”
“你好好休息。”肖淳道,“睡醒了再說。”
“我怕臭了。”
肖淳:“……一會兒我去看看。你就別操心了。”
阿園扯了扯嘴角,說不好那是個譏諷的笑還是苦笑,最終只點了下頭,走進了廁所。
回房間后,于顧已經清醒了,正在收拾床鋪。
肖淳坐在床沿邊跟他說了夢境和炮仗的事,于顧轉頭看了他一眼:“明白了。你是透過一個叫阿瀾的人的眼睛,看到了他們當年的事,他的能力是召喚魂魄,所以雕刻了這些木雕,可以用來招魂。按我們的說法,召喚的其實是意識碎片。”
肖淳點頭:“木雕的作用倒是跟你猜得八九不離十。”
于顧收拾好被褥,坐在肖淳身邊,抬手幫他揉按太陽穴:“頭還疼嗎?”
“不疼了。夢境的其他部分我實在想不起來,就記得他雕刻了張齊樂的娃娃,然后成功召喚了張齊樂的意識碎片。只是他們說了什么,我不記得了。”
“也就是說,那時候張齊樂早就死了。”于顧邊給男朋友揉按,邊道,“如果他們不是一個隊伍的,那可能張齊樂的時間比阿瀾更早,他們不是同一批隊伍里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肖淳若有所思。
于顧側頭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。”肖淳道,“總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……好像阿瀾對張齊樂的木雕非常重視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