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時間,只行房間里的投影屏里分割成了多個畫面,正透過不同的機械鳥的眼睛監(jiān)視著所有人。
大廳里人群聚集,房間走廊上也有許多人在焦慮地商量,還有食堂、休息室、娛樂室等等,也已人滿為患。
他們俱是焦慮不安的面貌,嘴里埋怨著、抱怨著又怯懦著僥幸著。
只行一身白襯衫西裝褲,扣子解開兩顆,露出清瘦的xiong肋骨。他的模樣有些懨懨的,兩手伸開搭著沙發(fā)背,一只手還纏著紗布,翹著二郎腿,大腿肌肉在西裝褲下繃出緊致的弧度。
他抖了抖腳,腳上的黑皮鞋擦得锃亮,沒穿襪子,露出的踝骨清晰,一條青筋明顯鼓起。
在沙發(fā)兩側(cè)各站著一人:單智和閉著眼的白胡子老者。單智神情焦慮忐忑,而老者則始終安詳。
只行不耐煩地看了屏幕一會兒,問:“于顧呢?”
“……2樓通關(guān)了。”老者不回答,單智只好硬著頭皮道,“此時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在1樓了。”
“派去的人呢?”
“……都沒了。”
只行半天沒說話,好一會兒才低低笑起來,那笑聲也不知是自嘲還是別的。片刻后,他的笑聲越來越大,最終幾乎要拍著沙發(fā)背笑起來,被老者輕輕一聲給壓住了。
“爺,冷靜。”
“你只知道讓我冷靜。”只行笑容一收,陰森森抬起薄薄眼皮,“你怎么不讓外面那群多嘴的東西冷靜呢?”
“他們與我無關(guān)。”老者閉著眼,慢條斯理道,“我只對爺負責(zé)。”
“負責(zé)?”只行站起來,“怎么負責(zé)?我這個先知已經(jīng)快做不下去了……從他放棄離開開始……”
只行幽幽地看向屏幕,拿起遙控器點了幾下,屏幕上的監(jiān)控倏然一變,竟開始播放以于顧為主視角的所有通關(guān)畫面。
仿佛有一只攝像頭,從頭到尾跟著他,將他的一切都事無巨細拍了下來。
當(dāng)然,這其中也包括了他同肖淳相識相愛的整個過程。
“從他第一次走到1樓,我就注意到了他。”只行道,“他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主動放棄離開的人。太有意思了,不是嗎?我看了他這么久,他卻不知道我的存在,也不知道我替他做了什么……他以為全部記憶是這么好得的嗎?我讓他體驗?zāi)鼙A糇∪坑洃浀母惺埽菫榱俗屗易鲗Φ膯幔浚 ?/p>
“從他第……第幾次循環(huán)來著?第10次?9次?還是8次?我就知道他不是凡人,他有資格跟在我身邊,若是無法說服他,我會有dama煩的。他是唯一能贏過我的人。我就知道,我早就知道!!”
只行越說越氣,手一揮將遙控器砸了出去,當(dāng)場打碎了一只古董花瓶。
“操!!”只行仰頭大吼,“操!!!”
老者皺起眉,雖閉著眼卻還是準而又準地朝只行看來:“爺,請自重。”
“你們跟我保證過!說他一定會感激我!一定會投誠于我!”只行像個孩子似的開始撒潑,因為沒得到關(guān)注已久的玩具,他踹翻了桌子,砸了抱枕,“現(xiàn)在這算什么?!”
“我提醒過您。”老者淡然道,“最好的辦法是調(diào)整他和肖淳的時間流速,讓他們之后無法再遇見,您再算好時間去結(jié)識他。從他到1樓之后我就提醒過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