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婓正自發自覺地往自己的狗窩去,聞言汪了聲:“老子就知道你公報私仇!”
于顧警告地瞪了他一眼。
趙澤凱嘆氣:“他也是情難自禁,畢竟咱們已經很久沒見了,上回分開的場面又太慘烈……”
于顧坐下來:“哪回分開不慘烈?”
“是這么說,但上回畢竟……”趙澤凱搖頭,“回頭我再勸勸他。我早說了他可能會出問題,畢竟年紀在那兒擺著呢?!?/p>
“這里是肖淳的夢境,一旦他察覺不對,懷疑越多,夢境里的漏洞就越大?!庇陬櫟?,“雖然大家供給的能量能立刻修補漏洞,但他觀察力敏銳,一旦出了破綻就很難彌補了?!?/p>
“知道?!壁w澤凱皺眉,“但到底能拖延他多久呢?”
于顧沉默下來,半晌才道:“能拖上三天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肖淳將自己關在衛生間里,狠狠用冷水搓了搓臉。他一手撐在洗手臺上,抬起頭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:臉色發白,額前滴著水,有那么一瞬他下意識想躲開鏡子,但又不知道是為什么。
看著鏡子的自己似乎會有危險,肖淳心里不舒服,拽下毛巾擦了臉上的水珠,轉過身去。
而在他看不見的角度,背對鏡子的“肖淳”脖子突然轉了一百八十度,重新看向了鏡子——那張人臉上露出了危險的笑容,一只蒼白的手從鏡子里探了出來,就要抓上他的肩膀,與此同時,衛生間的門被敲響,那只蒼白的手猛地收了回去。
肖淳察覺到什么,回了下頭,鏡子里一切如常。
“肖淳?”于顧在門外叫他,“還好嗎?要我拿藥來嗎?”
“沒事。”肖淳深吸口氣,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,關上門后,寂靜的衛生間扭曲了一下,似鋼筆突然沒了墨水般,整個衛生間的顏色瞬間黯淡下去,看著幾乎變得透明了,可很快,有絲絲縷縷的黑影從四面八方鉆了進來,似無數筆刷晃過眼前,幾乎要消失的衛生間又被重新“畫”了出來。
肖淳站在走廊上,眉頭微蹙——他現在看一切,無論是這棟房子,這些家具還是于顧和趙澤凱,都深深地感到了懷疑。
唯一還沒有被他懷疑的,只剩下那只黑色的小土狗了。
于顧端著水杯看著他:“怎么樣?是吃壞什么了嗎?喝點水?”
肖淳搖了搖頭,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,接過水杯卻沒有喝,道:“不知道,突然就很不舒服,可能還是昨晚的宿醉未消。我可以回房間休息嗎?”
“當然。”于顧過來扶了他的胳膊,“這就是你的家,你不需要問我的意見。”
“這是我的家嗎?”肖淳看著于顧問。
于顧也看著他的眼睛:“如果你想看房本的話,我去拿給你?”
“……算了?!毙ご拘α诵?,眼神溫柔,“抱歉,說這話一定很傷你的心吧?但我現在仍舊沒有實感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能理解。人之常情?!庇陬櫞瓜卵劢?。
肖淳換了身衣服躺回床上休息,于顧幫他拉好窗簾,道:“有事你可以找charlie,它是我們的人工智能。樓上樓下隔得太遠了,你可以讓它聯系我,我隨叫隨到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