詭異的吟誦,像某種詛咒。肉團更加瘋狂起來。
“你們必須接受審判!”
“你們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——!”
肖淳狼狽躲開踹來的一腿和抓來的一手,有粘膩的血液滴落在身上,他抬頭,看見于顧不為所動地再次狠狠一下從肉團的耳朵扎進去,直入右側腦袋的大腦。按理說,正常活物早就該死了,可肉團卻抬手抓住了于顧的腦袋,整個掌心幾乎覆蓋了于顧,狠狠將他往另一側拉扯,于顧的額角流下鮮血,頸側青筋暴起,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,被拉拽地偏過了頭,手卻很穩,再一次扎穿了肉團右側腦袋的下巴。
此時,平臺停留的時間到了,轟隆一聲,開始緩緩下降。
于顧看也不看就朝拉拽自己的巨手扎去,玻璃碎片鋒銳的一端直接斬斷了兩只手指,也劃破了于顧自己的耳朵尖。
肉團左側的腦袋尖叫著往后仰,手松開的瞬間,于顧收起碎片躬身半蹲沖起,穩穩抱住了劇烈喘息的肖淳的腰,將人抱著朝平臺外沖去。
肖淳面朝肉團,風衣衣擺飛起,鞋子落了一只,他眼前突然閃過了畫面——
于顧抱著自己落地,肉團一掌拍了下來,自己扯了于顧一把,但于顧還是被拍到了腿。他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。平臺下降的瞬間,肉團抓住了于顧那只折了的腿,將人高高提起,于顧手里抓著的碎酒瓶滑落,他在被提飛起來的瞬間,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自己。
平臺下降,肉團抓著于顧消失在自己眼前。
畫面消失。
肖淳整個人冷汗直流,瞳孔驟縮。二人此時還沒能離開平臺,肉團怒吼著兩手合并拍來,同時抬起一腿擋在前路,要讓他們避無可避。
肖淳反應極快從于顧后腰抽出玻璃碎片,狠狠扎進對方掌心,二人在那巨大的掌心中間,以碎片為支點,于顧壓著肖淳的腦袋,不讓他受傷,下一秒又一血絲糊拉的手探來,抓住了肖淳的胳膊。
那一下,肖淳以為自己會失去這只胳膊了,痛楚太過清晰,他大叫一聲,于顧已單手握著平臺上一只碎裂的紅酒瓶,尖銳的玻璃直接扎入肉團手腕。這次他用力之大,竟直接洞穿而過,單手攥著那酒瓶一端,手背青筋暴起,胳膊的肌肉繃緊,爆發出巨大的力量。
“啊——!”他一聲怒喝,竟將酒瓶作刀般,從洞穿的傷口橫拉而過。
血肉飛濺,肖淳被糊了滿眼,什么也瞧不清了。
肉團左側的臉大叫,右側的臉吼著“不要退”,左側的臉卻瘋狂搖頭,手指松開,肖淳被于顧扛在肩膀上,躍出了平臺。
肖淳一手抹臉,倒掛的視線落在了于顧握著的碎酒瓶上。
細節對上了。
落地瞬間,肖淳眼前還滿是血霧,但他什么也顧不上,第一時間先去拉拽于顧,將人扯開還不夠,還狠踹了一腳。
于顧毫無防備,整個人以臉撞墻,撲到了洗手臺下方。
肖淳緊跟撲來,壓在了于顧背上,他腦子里一片空白,什么也沒想,之前被自己砸碎的鏡子碎片還散落在洗手臺下,他隨手抓起一塊,朝向外,肉團果然先一掌拍來,沒拍到,又探手來抓。
但耽擱的這一下,已讓它來不及追,而且那三個腦袋意見不合,控制手腳的契合度出了問題,讓它只能跟著平臺下降,離開了34層。
憤怒的咆哮不斷從下方平臺傳來,間或響起中間腦袋的勸架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