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哥比我大一歲,性格比較直,比較跳脫,不太在意細節(jié)……”
肖淳笑起來:“直說他欺負你嘛?!?/p>
于顧聳了聳肩。
肖淳笑容微斂,知道于顧拐彎抹角的,其實就是想提醒他彩蛋。
他思索著:“所以你的彩蛋是你最孤苦無依的時候?”
“算是吧?!庇陬櫟?,“那時候我一年也見不到一次爸媽,寄人籬下,又感受不到多少溫情,孤獨是肯定的,也有委屈,受了欺負連訴苦的人都沒有?!?/p>
肖淳想象不出來于顧小可憐的模樣,嘆氣:“那我的應該是什么呢?”
于顧有過孤獨可憐的往事,可肖淳沒有啊。肖淳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,他沒吃過什么苦,也沒受過多少委屈,非得說是委屈,也是他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。他不想被人小看,想比大姐能干,又不屑跟小弟爭寵,于是總把自己端著,力求不出錯,努力做個完美的小孩兒。
年紀漸大之后,這種習慣就改不了了,他事事要做到完美,待人謙和,溫潤如玉,笑容常掛臉上,喜歡的人厭惡的人,他都一視同仁。
沒人能從他身上挑出錯來,他就是別人做不到的那個“完美樣本”。
這樣的他,彩蛋應該是什么呢?
這一晚,肖淳以為自己會睡不著,卻哪料早早就陷入了昏睡,竟是來這里之后睡得最沉的一覺。
一夜無夢,睜開眼時,他甚至沒想起來發(fā)生了什么。
【還剩
59
天】
全息投影在自己頭上浮現(xiàn),白熾燈大亮,肖淳習慣性往旁邊摸了摸,沒摸著那總是滾燙的身軀。
人還沒醒,肚子先“咕嚕嚕”起來,肖淳慢騰騰坐起身,轉頭的一瞬間,他看見了洞口對面的床鋪上,躺著一個慘白著臉的陌生小男生。
男生很瘦,但再瘦臉頰也還是顯得圓潤,估計就是個圓臉的臉型,頭發(fā)理得很短,濃眉大眼,看起來膽小謹慎,躺在床上側頭看著肖淳。
肖淳登時想起來了,他立刻轉頭去看樓層數(shù),速度太快,甚至聽到脖頸“咔”的一聲響?;疑膲Ρ谏希惰徃贪阌≈?7”的數(shù)字。
肖淳如同被彩票砸中,眼睛一亮,連滾帶爬地下了床,跑到墻下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。
7樓,真的是7樓。
驚喜來得太過兇猛,令肖淳頭暈目眩,腳下發(fā)軟,整個人仿佛踩在棉花地里。
過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勁,低頭一看,自己xiong口前正掛著眼熟的布包,儲備糧和火柴盒一樣不少放在里頭,砍刀則不見了蹤影。
肚子的響聲越來越澎湃,仿佛生命的合奏曲,他盯著那布包幾秒,臉色煞白——于顧呢?于顧在哪里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