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顧:“?”
白光越來越亮,越來越亮,隱隱的,似乎還有慘叫聲持續(xù)傳來。
很快,于顧就知道那慘叫是為何而來了:平臺緩緩降落,上頭正立著個人,用風(fēng)衣包裹著無數(shù)食物,他的腳邊落著幾只殘缺手臂,不難想象手臂主人的凄慘,鮮血染紅了他的褲腿,但他雪白的襯衫卻仍一塵不染,形成一種奇異的矛盾感。
可于顧一點(diǎn)都不驚訝和害怕,對他而言,這幅畫面簡直像是神祇降臨凡塵。
緩緩降落的平臺上,高挑清瘦的人朝他看來,二人四目相對,對方一絲不亂的頭發(fā)襯著那張清雋溫潤的臉,他哪里像是站在地獄里?好似絕對的王俯瞰自己的領(lǐng)地,面色冷酷,看來應(yīng)像高嶺之花不好接近,卻因?yàn)樗茉馊狙钠脚_而顯出幾分詭異的邪氣。
在看見自己的一瞬間,那雙泛著寒意的眼底露出了三分笑意和七分……得意?
好似在無聲地宣告著他的完美降臨。
平臺穩(wěn)穩(wěn)停住后,男人抱著一堆食物大步走到于顧面前,抬了抬下顎,近乎是囂張地道:“這回不是雞窩頭了,你給我把雞窩頭忘掉。”
于顧:“……”
于顧應(yīng)該要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,應(yīng)該要覺得這人有病的,可他只是止不住地笑起來,暢快地、舒爽地、安心地笑了起來。
他覺得這人真是好可愛,可愛到如同地獄的311樓也溫暖有愛起來。
于顧想,自己一定會對此人一見鐘情的,沒有理由,是一定會如此。
無論重復(fù)多少次,他都會無法自拔地愛上對方,僅僅只是見了一面,他已心甘情愿為對方獻(xiàn)出一切包括生命。
于顧看了看對方懷里的食物:“給我的?”
肖淳獻(xiàn)寶似的朝他面前遞了遞。
于顧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竟還有一瓶酒,于是他拿過酒,腦子里竟閃過了一絲模糊畫面,他脫口而出:“你選過酒的。”
肖淳笑著看他。
于顧說完這句話就覺得奇怪,他蹙眉,盯著那瓶酒看了片刻,然后暴力拿掉了瓶塞,對嘴干了一大口,又自然而然地遞給了肖淳。
“喝嗎?”
肖淳抱著食物,微微仰頭,示意對方喂自己。
于顧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,好似他們就該如此相處,便伸手過去喂給他喝。肖淳喉結(jié)滾動,眼睛卻沒有看著酒瓶,而是直直地看著于顧。
于顧的耳朵慢慢紅了起來,隨即臉也紅了,脖子也紅了,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也紅了。
他右耳上的那顆紅痣鮮艷欲滴,仿佛正等著人上前親吻。
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酒瓶上了,曖昧的一觸即燃的氛圍在周邊迅速蔓延,肖淳偏開了頭,于顧卻忘記拿走酒瓶,于是泛著酒香的酒液灑在了肖淳的襯衫上,這像是某種信號,肖淳一把拽過了于顧的衣襟,于顧丟了酒瓶,肖淳懷里的食物也紛紛落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