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既然你堅持不相信我。”于顧推開椅子起身,神情疲憊又難堪,“我也只能送你去療養(yǎng)院,這是唯一的辦法,不是嗎?你要錄視頻還是錄音都可以,我本就沒有干涉過你,可我又要怎么證明自己沒有干涉過呢?肖淳,當(dāng)一個人陷入懷疑,別人做什么都是錯。”
肖淳難得無法反駁。
于顧居高臨下地垂眸看他,日光下,他的黑眸幽深不見底:“我有我們的結(jié)婚視頻,同事朋友們的祝福視頻,也有我們的蜜月、紀(jì)念日旅行視頻,可你統(tǒng)統(tǒng)都當(dāng)看不到。我還能如何證明自己呢?”
“你不記得,我就得一直跟你解釋,我當(dāng)然可以解釋,可你始終懷疑我。”于顧閉上眼,搖頭,“我是人,我也會累的。這樣吧,擇日不如撞日,我今日就讓療養(yǎng)院的人過來,你現(xiàn)在可以收拾行李,往后就讓醫(yī)生去解釋一切,我不會再出現(xiàn)在你的世界里。”
他苦笑了一下,眼眶泛紅:“如果你想離婚,公司是你的,我不會耍任何手段分走它。我會主動離職。律師你來找,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。”
小黑狗動了動耳朵,黑豆般的眼睛朝二人睨了一眼。
于顧這一系列的變化令肖淳猝不及防,節(jié)奏被對方帶走了,自己記憶又不全,是去療養(yǎng)院被醫(yī)生盯著,每天吃奇怪的藥,還是在這里待著,起碼有人身自由……肖淳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。
“抱歉。”他跟著站了起來,尷尬地抿了下唇,自己頭一次在主動權(quán)上被對方牢牢把控,令他心里有些不舒服,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?他識趣地道,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……很不安。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,我認(rèn)為我應(yīng)該是直男,所以我對你的身份……對不起,我不該說這種話的。我知道,這對我們從前的經(jīng)歷而言,一定是一種侮辱和傷害。”
他溫和地笑了笑,語氣斟酌:“我要怎么做才能彌補(bǔ)呢?或者給我一個機(jī)會,重新了解你?”他又無奈地聳了聳肩,“雖然只有一天,可能還談不上了解。”
于顧沉默了一會兒,渾身繃緊的肌肉輪廓放松下來,面部表情緩和了一些:“你真這么想?”
“是的,請讓我彌補(bǔ)你。”
“……那我們就重來一次我們相識相戀的經(jīng)過吧,也許會讓你找到一點安全感。”
肖淳愣了一下,點頭:“好。”
肖淳換了身出門的衣服,拉開房門時,于顧拿著一顆藥和一杯水等在外頭:“先吃藥,我知道你還在頭疼。這是后遺癥之一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又不相信我了?”于顧站直了,要將手里的藥丟掉,“我看還是算了……”
“不。”肖淳拉住他的手腕,頓了頓,就著對方的手心直接吃了藥,滾燙的舌尖滑過于顧掌心,他一手接了于顧的水杯,仰頭喝下,還對著于顧吐了吐舌頭,“你看,我吃了。別生氣。”
于顧盯著他的舌尖,肖淳忙收了回去,莫名局促地轉(zhuǎn)開了視線。
于顧突然就提起要求來了:“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習(xí)慣,但我……”他的耳朵尖泛起紅,腳步卻大膽地往前邁了一步,湊近了肖淳,肖淳下意識往后退,靠在了門板上。
于顧輕聲道:“我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吻過你了。我可以吻你一下嗎?就一下。”
肖淳:“……”
于顧摘了眼鏡,漂亮的眼睛看著他,語氣有幾分試探和委屈:“不行嗎?自從你失憶,我就沒怎么碰過你。”
肖淳:“。”騙人,我這一身的吻痕哪兒來的?狗咬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