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抖著腳,道:“自我介紹一下,張有良。不才,大家愿意信任,當了個小隊長。”
他又指自己身旁的瘦高個短發男人:“王莊,叫他大壯也行;那邊穿藍色衣服,臉上有刀疤的,叫疤哥;你旁邊那個斷了手的,我們也不知道叫什么。從頭到尾他都不吭聲。”
肖淳看向“關你屁事哥”,男人果然沒搭理任何人,也沒想要自我介紹。
肖淳便又看向沙發另一頭的兩個女人。
長得矮小瘦弱的短發女人,燙著一頭羊毛卷,染了棕褐色的發色,不過此時這羊毛卷更像雞窩頭,她抿著干燥的唇瓣,窄窄的肩膀垮著,小聲道:“我叫方麗。”
先前主動邀請肖淳的女人道:“我姓周,周亞俞。”
眾人都自我介紹過了,方麗半起身道:“水該燒好了,我去看看。”
她說話總是細聲細語的,笑起來時眉頭皺著,有種苦相感。
她一走,周亞俞也跟著走了。
不大的客廳終于顯得寬松了些,疤哥看起來嚴肅深沉,實際粗中見細,伸手主動給肖淳遞了杯水。
肖淳接過道謝,黃毛視線從他帶著傷的手指上瞟過,突兀地道:“我們昨天還碰見過兩隊人,里頭一個女人都沒有。在7樓那種吃人的地方,沒點特別手段,女人活不出來。”
他語調意味深長,暗示意味明顯,大壯嘿嘿笑道:“我問過小方了,她倒也不避諱這個。就是一說起來臉漲得通紅,那模樣……”
餐桌邊的斷臂男人咳嗽一聲,兇神惡煞地:“媽的,別人如何關你們屁事?”
刀疤哥沒吭聲,視線落在地板上,心不在焉的。
黃毛張有良沒搭理男人,只瞥了神色如常的肖淳一眼,語調譏諷:“我就是想提醒提醒某些人,臉蛋長得再好,在這種地方可不管用。當心妹子沒吊上,把自己小命弄丟了。我這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肖淳就當沒聽見,一臉和氣,問大壯:“你們昨天就到了,沒找到吃的?”
黃毛嘖了聲,他一旁的大壯倒是很積極:“我們隨便尋的空屋,運氣不好,除了水,里頭什么也沒有。昨晚暴風雨,外頭倒了好些樹,我們也不便再換地方。”
肖淳了然點頭,又問:“看你們像是都換了衣服。我這屋子應該只有一個單身男人住,你們那邊呢?”
大壯道:“應該是一家三口。我們瞧見了兒童房。喏,那兩個女人不也都換了衣服嘛。”
雖然不合身,但確實是女裝。
這也印證了肖淳的想法:“都沒有人,但房子又不像是年久失修,被人空置多年的,所以這是關卡設計的一部分?”
“應該是。”刀疤哥此時終于開口,他沒有黃毛那么沉不住氣,也沒有大壯那么積極,公事公辦地道,“我猜測,這里算是新手村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