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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3章（第3頁）

“……最后一層。”于顧被他掐得揚(yáng)起脖子，腳步往后一退，撞在了墻上，“你就快通關(guān)了。”

“……你們的目的是讓我無法通關(guān)？”

“不是我們。”于顧道，“是門外你剛才看見的那個‘你’。”

“……？”

“它偽裝成你的樣子，它會告訴你，你們是一體的。”于顧眼底憋得通紅，幾乎要喘不上氣，xiong口劇烈起伏，“就算關(guān)卡再厲害，能讓你分裂成兩個人嗎？你認(rèn)為會有這種事嗎？”

肖淳：“……”

肖淳糊涂了，他現(xiàn)在沒辦法相信一切，他對所有的事都充滿了懷疑。

到底誰在說真話，誰在欺騙自己？

外面的那些人是誰？外面的那個“自己”又是什么？

于顧看著他：“你殺了我也沒用，我只是……意識碎片。”

“意識碎片？”

“你可以理解為是死在當(dāng)前關(guān)卡的人留下的一部分靈魂。”于顧咳嗽道，“你可以先松開一點(diǎn)嗎？我不能呼吸了。”

肖淳遲疑，于顧道：“半小時前你才跟我做過……”

肖淳似被燙了般，猛地收手，往后連退幾步。

“我是曾經(jīng)通關(guān)失敗的人，他們也是。”于顧喚出charlie，讓其播放張齊樂彈唱的視頻，“這些都是你的朋友，你通關(guān)時遇見的朋友，他們也成了一部分意識碎片。他們犧牲了一切來幫助你，希望你能通關(guān)。你一點(diǎn)都想不起來嗎？”

肖淳皺眉看著投影上的男人，對方笑著，彈著吉他唱著歌，一點(diǎn)都看不出絕望和永別。肖淳認(rèn)定自己對此人毫無印象，但他哼唱出的曲子好似帶著無法述之于口的遺憾，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。

好像對方有很多很多故事，讓人傷心的故事。

——山總是孤獨(dú)的，但它從不拒絕攀爬的人。它存在，只為存在，無需任何理由，也無需任何意義。

那個叫張齊樂的男人輕聲說著，可又不像是對自己說的，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，看向了不知名的虛空。

“不是所有的事都有答案。”于顧捂著脖子，輕聲道，“你想找到的答案，只是你認(rèn)為必須符合你邏輯的答案，可如果答案本身根本沒有邏輯呢？”

肖淳看向他。

“我愛你。”于顧毫無預(yù)兆地道。

肖淳眉頭一跳。

“我想讓你通關(guān)，為此哪怕犧牲我自己。”于顧一字一句，“還有外面的那些人，他們也愛你。他們也希望你能通關(guān)，哪怕他們再也無法離開這里。”

肖淳的腦海里突然閃過燃燒的玫瑰花園，玫瑰凋謝，被橘色的火焰燒卷了花瓣，空氣里滿是焦糊的泥土味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