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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2頁）

這東西好像只有自己能看見。肖淳看了看于顧那邊，什么也沒有。

自稱于顧的男人之后沒怎么說話，他在水臺邊洗了臉，又清洗了傷口，隨意劃破了料子柔軟的睡衣下擺，纏在傷口上以作包扎。

他的反應(yīng)太鎮(zhèn)定淡然，好像剛才發(fā)抖流淚的人不是他。可這人明顯是知道些什么的，肖淳審視地打量他：“饑餓站臺是什么？這里是什么實驗室？催眠實驗？心理暗示？于先生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你知道多少？”

于顧包好傷口就坐在了墻邊的單人床上，他拍了拍自己身側(cè)，抬眼看向肖淳，眼睫濃翹，眼尾透著還未褪去的暈紅：“知道一點。過來。”

語氣太過理直氣壯，反而讓肖淳不知該如何反應(yīng)。

“過來坐。”于顧多加了一個字，似乎覺得這樣就能放松氣氛，又道，“于顧，叫我于顧。我應(yīng)該和你同歲。我二十八，七月底的生日，獅子座。你呢？”

“……二十八。”肖淳沒有多說，他感覺這個于顧怪怪的。

他們一個坐一個站，于顧微微仰頭看著面前的肖淳，視線如有實質(zhì)般緩慢描過肖淳的五官，再次答非所問：“你額頭腫了。”

肖淳下意識要去摸，于顧遞出被水沾shi的一截布條，那是他的睡衣：“冷敷一下吧。”

肖淳看了眼于顧已然缺了一大片的睡衣下擺，輕聲道謝，將shi潤布條按上額頭，嘴里小聲“嘶”了聲。

于顧眉眼微動：“饑餓站臺是部電影。我們在電影里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西班牙科幻驚悚電影，19年上映。”

“不是，我是說，在電影里是什么意思？”肖淳跟不上于顧的節(jié)奏，只覺得對方跳躍太快，“我們在……參與什么拍攝？花絮？惡作劇？”

“這里就是電影本身。”于顧手指動了動，不知道為什么，肖淳在那一瞬誤以為于顧是想拉他的手。他的視線因而落到于顧的手上：那手指修長漂亮，手背浮起一點青筋，看上去很有爆發(fā)力，指甲修剪得干凈，另一只手則嚴(yán)嚴(yán)實實地纏著布條，布條被水沾shi了，玻璃碎片已將布條劃得稀爛。

于顧順著肖淳的視線也往自己手上看了眼，繼續(xù)道：“你沒看過這部電影？”

“……沒有。”

“這部電影暗諷了人類階層剝削、執(zhí)行法律正義的意義。雖然第二部稍微抽象了些，但也不難理解。”于顧道，“具體的劇情我就不介紹了。等我們出去了，我可以陪你一起看。”

肖淳愣了一下，于顧似乎沒察覺自己言語里的不妥和古怪，但也可能他察覺了卻不太在意。肖淳從剛才起就覺得了，于顧看上去很正常，但在細(xì)微的眼神、表情里卻顯出一種違和的神經(jīng)質(zhì)。奇怪的是，肖淳并不害怕他。

于顧道：“你只用記住主要的幾點規(guī)則。在這里是不能違反規(guī)則的，否則會付出代價。”

肖淳剛想問代價是什么，就想起了之前那個腦滿腸肥明顯跟活人兩個字不沾邊的男人。

“饑餓站臺不能違反的規(guī)則，第一，不能藏匿食物；第二，不能背叛獄友；第三，不能吃不屬于你的食物。”于顧認(rèn)真解釋道，“如果有人違反了規(guī)則，后四位法可以先行懲罰該人。比如違反規(guī)定的是10樓的人，每層樓兩個人，后四位法就是8樓和9樓的人可以去到10樓，讓對方付出代價。這些‘臨時執(zhí)法者’就代表這里的正義和法律。每層樓都必須保證通訊不會中斷，這樣才能讓法律傳到最底層，所有人才會懂得遵守規(guī)則的意義。”

饑餓站臺。

2019年上映的西班牙科幻驚悚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