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顧沒說話。
那人恨恨道:“沒人告訴你們在這里要遵守規(guī)則嗎?”他的眼神牢牢盯著于顧,仿佛恨不能將于顧生吞活剝,“你違反規(guī)定隨意下到34樓,還殺了你的獄友,這會讓你的樓層通訊中斷!!”
于顧語氣平淡:“如果你說的是已經(jīng)瘋了的獄友,也算獄友的話。”
那人瞇起眼睛:“執(zhí)法者已經(jīng)得到消息,你會付出違反規(guī)則的代價。”
有了于顧剛才的解釋,肖淳看著眼前的人立刻反應了過來——這人大概就是所謂的“后四位法臨時執(zhí)法者”。因為于顧違反了規(guī)則,他下來懲罰于顧了。
肖淳往上看了看,瞧見洞口邊墜下來的一條床單擰成的繩子,這人居然冒著墜樓的危險也要下來執(zhí)行懲罰?可“執(zhí)法者”又是什么?跟臨時執(zhí)法者還不一樣?
對方還提到了“獄友”,所以這里真的是監(jiān)獄?電影里的那個吃人的監(jiān)獄?
肖淳想著又突然意識到什么,側頭看了于顧一眼。自己在意的點居然不是于顧“殺了獄友”?為什么他理所當然地就接受了一個sharen犯?僅僅因為對方救過自己嗎?
肖淳心里雖然有太多疑惑,但眼下首要任務是打發(fā)掉這個所謂的“臨時執(zhí)法者”。按照對方一上來就上殺招的做法,他不認為只是單純的溝通解釋就能解決問題。
他偷偷地握緊了于顧放在床鋪邊沿的玻璃碎片,因為沒有東西保護手掌,碎片扎進了掌心。
他眉頭輕蹙,轉(zhuǎn)移那位執(zhí)法者的注意力:“獄友……就是像我和之前那個東西一樣嗎?這位……先生?我的獄友瘋了,他要吃了我,我殺他只是出于自保,而這位先生他救了我,我可以選擇他作為我的獄友嗎?”
“不行!”光頭男立刻道,“如果所有人都能隨意更改法律,那法律就沒有意義了!”
他簡直是用吟唱的調(diào)調(diào),似復述早已復述過無數(shù)遍的陳詞:“他們一開始隨意更改法律,之后他們就可以按自己的喜好解釋法律!公平需要我們每個人誓死捍衛(wèi)!”
而對比光頭男的激昂,于顧只是不在狀態(tài)地拉起了肖淳的手,輕柔又不容拒絕地取走了他手心里的碎片,緊皺眉頭看向那出血的掌心。
“我能解決。”他喃喃,隨即不等肖淳和光頭男反應,那玻璃碎片就直接扎向了光頭男的眼睛。
饑餓站臺03
肖淳一個哆嗦,頭皮都要炸了——如果說之前的男人本身就不是活人,所以做什么都不必有罪惡感,而眼前這個卻是實實在在的活人。
雖然自己拿走碎片時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,但畢竟……
等等,他真的是活人嗎?
活人的血怎么會是腥臭的呢?
光頭男的激昂戛然而止,整個人轟然倒地,眼睛上插著玻璃碎片,在地上不斷抽搐,同一時間,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。
肖淳似有所感地抬頭,看見了33樓的洞口邊,光頭男的獄友正顫抖地看著他們,同他對上視線后,對方立刻后退了幾步。
32樓、31樓、30樓的洞口邊都探出了腦袋——有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不知道怎么回事的,有嫌惡的,有幸災樂禍的,有憤怒的,有不敢置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