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真一動不動,任由對方抱著,兩人就這么安靜下來,能聽到彼此不穩的呼吸。
片刻后,肖淳有些局促,加上身上黏糊糊的不好受,他再次推了對方一下:“好了沒?”
于顧不情不愿地直起身,拉了肖淳一把。二人到了洗手臺前,肖淳先用水幫他清理傷口,再去找布條來給他包扎。
于顧耳朵、額角、頭皮都是傷。頭皮因當時被狠拽,撕裂傷很嚴重,后頸已都是血了。
肖淳看著那深深淺淺的傷口,心里生出一陣后怕:“它再用力點,你整個頭蓋骨都該飛了!”
“你也洗洗臉……”于顧牛頭不對馬嘴地道。
“管好你自己!”肖淳緊皺著眉,學著于顧的方法用碎片割下不少被單布條,要包扎時又犯了難,“這東西干凈嗎?不會感染嗎?你身上有藥沒?”
說完又覺得自己在說廢話,這破地方怎么可能會有藥,他看了眼洗手臺:“要洗一洗晾干了再用嗎?”
于顧笑了一下,轉瞬即逝,聲音柔和:“就這么用。沒事?!?/p>
肖淳倒是想先清洗一下,但于顧的傷口也不能就這么晾著,最保險的其實應該是用開水煮一煮,但這里顯然達不到這種衛生條件。
況且于顧的那些撕裂傷,只包扎一下根本沒什么用,真要說,大概得縫針。
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。
饑餓站臺06
“我……不太會弄?!毙ご咀層陬櫟皖^,“疼了說一聲。”
于顧:“嗯。”
于顧盤腿坐了下來,肖淳拿著布條比劃半天,笨手笨腳地替他包扎,第一次剛包完布條就全散了,他只好硬著頭皮再來一回。
布條一點點遮蓋住傷口,肖淳心里是說不出的復雜:既佩服又難受,不知道為什么,xiong口里總是悶悶地不高興。
明明是死里逃生,明明是打贏了一場他本以為必敗的仗——想到那可怕的怪物,肖淳都詫異自己當時怎么沒直接暈過去。
肖淳手上不停,視線往下瞥,于顧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似乎真的不怕疼,神情淡然,甚至還有些……愉快?
肖淳無法理解,暗自搖頭,抬眼時瞧見對面四分五裂鏡子里的自己——
風衣沒法穿了,從上到下被血糊拉了個徹底,里頭的白襯衫成了暗紅色的襯衫。
他臉上的血像是用什么潑上去的般,如若不提前事,不聞味道,說是去參加了一場人面藝術繪畫展,恐怕也會有人信。
昨天之前的“肖總”已徹底消失不見了。多奇怪,一個人原本的生活軌跡和痕跡竟能如此輕易被抹去,好似從未存在過。
肖淳又想起了自己那些意料之外的“條件反射”,手上動作微頓,難不成,那也類似預知的能力?是什么特異功能?超能力?
“之后我們怎么辦?”肖淳壓下心頭的疑惑,轉而問于顧,“它明天還會來嗎?”
在這里要穿梭于其他樓層間,必須通過食物平臺,而運送食物的平臺每天只會出現一次。
“按理說是不會?!庇陬欕p手自然垂落膝前,語氣平淡,“按照電影設定,每個月輪換一次樓層,當它下去了,這個月就上不來了,下個月如果它隨機換到了我們之下,它也上不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