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顧應該不會也坐平臺往下找了吧?肖淳突然意識到這點,懊惱又忐忑地想:應該給對方留個信息的。
還有披薩,臟了,不能吃了。他本是重新選了一份炸雞和蛋撻,想守著送到于顧手上的。
懊悔如潮水不斷涌來,幾乎淹沒了他,令他無法呼吸。
他無法理解,只是一天不見,自己居然會焦慮到這種程度。
按照于顧的能力,他不會有事的,可自己就是無法放心。
女人斷續說起自己的事,看肖淳心不在焉,便識趣地不再主動開口。她又看向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,恨不能對方再活過來,讓自己再殺一次。
“這地方能讓好好的人變成動物。”女人大概是忍受不了太過安靜,片刻后又主動找話,道,“我就是個坐辦公室的,平時連飯都不做,但真要對人下手,好像也沒有太多心理障礙。”
她看著那具尸體:“這人該死。他說他本來就犯了事,剛從監獄出來……”
肖淳看她一眼:“犯事?剛對你做的那種事?”
“對。”
女人捋了捋亂七八糟的長發:“我是剛從相親局上回來,我媽給我介紹的人。剛上地鐵就出現在這里了,我是說,8樓的房間里。”
肖淳點頭。
“我還以為做夢呢,會一直順著樓梯跑啊跑,跑不出去的那種夢。”女人自嘲道,“結果剛到7樓就在這里了。我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,就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……”
肖淳往上看了看:“是其他npc告訴你這里規則的?”
“npc?”女人茫然了一下,才道,“他們不是跟我們一樣的人?我被打倒在地后,確實樓上有人跟我解釋規則,拖延了一會兒那男人的時間……”
“有的是,有的不是,得你自己分辨。”肖淳大概了解了,“冒昧問一句,來之前你遇到過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嗎?最近有犯過什么大錯嗎?”
“……應該沒有?”女人認真想了片刻,“要說可疑的事,大概就是我媽去廟里幫我求姻緣,被一個神叨叨的男人拉著塞了張什么平安符吧。”
“平安符?”
“塞給我媽就走了,也沒收錢也沒多說一句話。”女人道,“就上周的事,我媽還被對方嚇了一跳。那符也沒什么特別的,一張塑料卡,夾了張菩薩的圖紙,假得不能再假了。”
肖淳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線索,問她是哪里人,去的哪座廟,結果兩人不在同一個城市,南轅北轍離得很遠,廟的名字肖淳也沒聽說過。
但既然說起了“廟”,總感覺會跟這種奇怪的事情牽連上一絲半點的關系。
廟、奇怪的人、平安符、犯錯、贖罪。
肖淳抬手揉了揉額頭,仔細回想了一下,卻也不知最近肖家有沒有人去過廟里。
于顧也沒提過這個線索,不知是真不知道,還是又因為什么關系不能說。
深夜,紅燈亮起,女人實在累極,早早睡下了。
肖淳靠在床上閉目養神,他睡不著,滿腦子都是于顧的臉,還有那雙看似多情實則冷酷的桃花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