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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1頁）

奚然對著站在窗外看她的叢宜忍無可忍道：“你再不去跑，回來就要熄燈了。”

她拒絕散步，更不要跑步，也不想?yún)惨嗽谧约荷磉吂鋪砉淙ァ?/p>

因為這件事情很苦惱，比她預(yù)想中要苦惱。

沈言是個很失敗的例子。

奚然對被朋友暗戀，有一點不太明朗的陰影。

沒人可以處理好朋友和女朋友之間失衡的關(guān)系。

寢室的窗戶對著走廊，時常拉上。今天風(fēng)很舒爽，窗開著。

叢宜站在窗外，像相框里的人，她說：“那你在寢室等我。”

但是奚然不回應(yīng)，叢宜就不走，她手扶在窗框上，眼巴巴看著奚然。

走廊燈光昏黃下，她看上去有種別樣的質(zhì)感，眼瞳折射出光點，不忍心期待落空。

奚然心弦忽然松了一下：“……哦。”

她沒有別的意思，她今晚本來就沒有外出的計劃。

叢宜看著她微微一笑，弧度實在很淺，但是很高興。

她的全部情緒一直在被壓抑，仿佛終日被關(guān)在密不通風(fēng)的小匣子里，這次撬開了一道縫，一些原本不屬于它的光照了進(jìn)去。

她說：“嗯。”

莫名其妙的是，一句話她也很高興。

跑步回來的叢宜給奚然帶了一根烤腸。

奚然不太挑食，接過了。

這仿佛是一個開關(guān)，往后幾天，石磨年糕、烤串炸串、冰糖水果，偶爾還有些別的品類，但凡叢宜外出跑步，就沒有空手而歸的。

奚然也有不太好意思的時候，給她轉(zhuǎn)錢，小吃攤上的價格都大差不差，而叢宜沒有再收。

奚然看著退回來的金額，看了看叢宜，嘴唇動了動，還是沒問原因，她怕聽見不想聽的。

不收就不收，反正積少成多、滾成大雪球她也還得起。

叢宜的行事作風(fēng)沒有改變，還是會送奚然上課、下課——

奚然感覺一切都沒有變化，那些因心里作用而改變的任何仿佛只是暗中蜿蜒的藤蔓，不應(yīng)當(dāng)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
教室里，某個人托腮看著奚然，目光洞若觀火到不可思議。

奚然拉遠(yuǎn)一寸、她挪一寸半。

“是嗎？”張欣雨胳膊撐在桌面上，毛骨悚然的眼神離奚然越來越近，她盯著那張假裝正經(jīng)的臉說，“什么都沒有改變嗎？”

奚然把她的臉推開，沒有感情地說：“她不是一直這樣的嗎？”

一直都是送她上課，接她下課，雖然偶爾有名正言順的理由，但是行為上沒有區(qū)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