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還有別的動作。
叢宜想。
她也需要做些什么。
直到某天下午,叢宜坐在自己的書桌前,偏頭看奚然的書桌,整齊干凈的桌面上有只卡通杯子——
而她桌上也有。
款式相同、色系不同的杯子擺在相近的桌面上時,有種格外別致的親近感,好像全世界只有她們兩人相關聯。
叢宜心上會浮起短暫而熱切的滿足。
在那瞬間是足夠的。
足夠撐到她再維系一段時間溫和陽光的表象。
奚然沒想那么多。
因為除了情侶款這個曖昧的名詞,閨蜜款的界限也很含糊。
不同色的款式完全可以是友情的代表。
雖然叢宜最近給她帶糖、帶牛奶、帶杯子,但奚然覺得很正常。
她說了,她覺得叢宜真的是很好的人。
叢宜上完一天課回到寢室的時候,奚然已經洗漱完,帶著耳機跟家里人視頻。
她跟走近的叢宜招手,算是打個招呼。
奚母是個脾氣很好、性格極度穩定的人,在高中那么兵荒馬亂的情況下知道自己女兒早戀還是同性戀,硬是在班主任和沈言媽媽面前撐了下來——
一副我女兒絕不會有錯的樣子,相反她勇敢、坦誠,在這種情況下成績始終名列前茅,是個小小年紀就能對自己人生負責的人。
事后還很關切自己的女兒,叮囑她不管是找男人還是找女人都是一樣的,要找勇敢的、愿意陪你一起承擔一切的。
“呀?”奚母余光里仿佛晃過一個極為眼熟的影子,她看上去沒反應過來。
奚然說:“怎么了嗎,媽媽?”
“那是你高中那個?”那個在辦公室里的孩子?
“不是,”奚然知道她媽媽認錯了,叢宜單看和沈言不太像,但是輪廓和總體形象隔著屏幕很容易錯認,這也是她說不清道不明的第一眼,“這個是我的新室友,叢宜。”
叢宜聽到自己名字,偏頭過來,和奚然正巧對上目光,奚然朝她一笑,彎唇模樣言笑晏晏:“叢宜,我媽媽想跟你打聲招呼。”
叢宜登時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