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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（第3頁）

叢宜先瞳孔一震然后又低垂下眼睫，有種被抓包了的青澀乖巧在。

奚然在問她。

她說：“我、我看你還理不理我。”沒有什么奇怪語氣，但光這個句子本身就很奇怪。

奚然微微閉眼：“……”

她習(xí)慣果斷拒絕人后老死不相往來，不管別人，反正她這里老死了。

但這位是室友，連井水不犯河水都很難，而且奚然對她幾乎沒有任何意見，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去申請換寢室的話……好像凌空抽了叢宜一個巴掌，又狠又響。

她們已經(jīng)做室友快三個月了，這期間一直很好。

奚然暫時不想看見她那張臉上，出現(xiàn)類似難過的神情。

——懨懨的、傷心的，叫人想想就覺得很不舒服的表情。

破罐破摔的后果約等于零，這件事情好像被輕描淡寫的放過了。

喜歡不喜歡的都是題外話。

奚然沒再提，她雖然也覺得尷尬蔓延在相處中的每分每秒，但不至于焦灼到讓人到處逃竄。

她一直都很穩(wěn)得住。

但是奚然今天要到了叢宜她們班高中畢業(yè)合照，幾天前要的，今天收到了。

她好奇心仍在。

順著藤蔓摸上來的二三好友，仍舊是高中那種性格。一開始只有□□號，也只用□□聯(lián)系，后面更換聯(lián)系方式時，已經(jīng)幾乎不聯(lián)系了。

高三那年，她們還瞞著沈言來找過奚然，安慰她、勸解她，奚然陪著這幾人在新地方逛了一圈，算是給這段友情拉上帷幕。

發(fā)照片來的那女生問：“破鏡重圓啦？”大咧咧的語音，總有種奚然沒有轉(zhuǎn)學(xué)的錯覺。

奚然：“……”

【然也：并不會。】

“那你要照片干嘛？”

奚然沒想到理由，長久沒有回復(fù)。

奚然高中性格更活潑，成天高高興興的，是真的跟狗打招呼的那種，學(xué)習(xí)也不覺得痛苦，認(rèn)真刻苦到熬夜寫題，但是早上聽著鈴聲起床，她不賴床，又是很有活力的一天。

能讓她痛苦的也就僅僅只有秋冬天的晨跑，她可以從自己的班級一路落到沈言的班上。

但那個時候有沈言在，沈言會讓她拉著自己的衣角。

然后兩個人一起落到下一個班級。

運氣好點能遇上快她們一圈的朋友，然后慢悠悠地聊天，回到教室上課。

現(xiàn)在整個人好似脫胎換骨一般的冷淡，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偽裝成自然，但她看著這幾個字，偶爾也會想——

如果，她沒有改變，會不會也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