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唇殷紅水潤,臉也紅。她眸底水光隱約。
叢宜說:“為什么不告訴我,沈言來找你了。”
這樣近的距離,聲音很低,微微沙啞,近乎情人間的呢喃。
叢宜逃避到不想逃避,只想問個明白。
她手搭在奚然肩上,箍住她,鎖起來——
叢宜想,關起來,看著她,讓她只能看見她。
她很難受。
有種前功盡棄的感覺。
果然,奚然想。
她心說就是怕發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——
但是不可控的事情已經發生了,奚然如實交代:“怕這樣。”她甚至一攤手,一副并不把剛才的變故放在心里的樣子。
叢宜悶笑一聲,卻并不是高興的意思,她臉埋在奚然頸窩里,手上卻沒收勁兒,仍舊牢牢固定住奚然。
姿勢太曖昧了,這個人幾乎把她固定在這里。奚然只有微微抬頭,才能對上叢宜垂下來的目光——
明明被禁錮,但是位置好像是相反的。
反而是叢宜,像被她左右,奚然可以輕易地翻身、把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。
奚然不準備這么做。
她并不疼,箍在她肩上的手,力道不重。
叢宜說:“那怎么辦呢?”
聲音悶悶的,無能為力了似的。
奚然突然問:“你好像很介意她的存在?”
這個角度,奚然看不見叢宜的表情,但是想想大概就是那樣的——傷心、灰敗、氣餒。
她手掌搭在叢宜肩上,可以摸摸她的后背,把這個當成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動作。她還能摸摸叢宜的后腦勺,柔軟的卷發、像只毛茸茸的小狗。
她們好像在擁抱。
“我不明白,”奚然說,“其實我爸媽也會避免在我面前提起高中的事情,可是沒有必要啊。”
她聲音清楚,語氣也和平時沒有區別,“這件事情也許在當時,對我的傷害非常大,但都已經過去很久了。”
奚然頓了頓,才提起那個存在像引線,一出先就讓叢宜不太對勁的人。
“至于她,你就更不用在意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奚然斟酌,這其實很難描述,她怕越描越黑,“你對我好像有誤解,我沒有那么專情,從高中到大學,畢竟隔了幾年的時間,之所以在她之后一直沒談戀愛,也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,不是忘不掉她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