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,她沒有改變,會不會也很好。
她是強行摁著自己的性格變成現在這樣的,一副不好交心的模樣,冷言倨傲、朋友很少。
“沈言還在跟我們打聽你呢,你怎么想的?”
奚然很早之前看見這個名字就已經毫無波瀾了。
她厭惡懦弱、膽怯的人。
【然也:跟我已經沒有關系了。】
她打聽或者不打聽,她的想法和舉措,跟奚然已經毫無關系了。
對方唏噓搖頭,到底也沒多問。
對于她們來說,是一直樂觀開朗的奚然被逼到轉學。對她來說一定是很痛苦的經歷。
充分理解,也不會再提。
奚然戳開了對方發來的照片。
她其實沒有看見叢宜。
被塑封的相片,在手機攝像頭里更模糊,反光點幾乎蓋住人正臉——她下意識找短頭發的人、蓬松的小卷毛。
對方發來的照片,沒有囊括底下排列的姓名,奚然在他們班級,認識的人不多。
那個好友可能以為她在找沈言,中心位置就是她,高中時眉眼不羈飛揚,天生的五官不笑時顯兇,板著臉。
奚然:“……”但的確很難解釋。
奚然本來可以理直氣壯地問叢宜是哪個,但是現在不太行了。
她面上再怎么冷靜冷淡、好像萬事不經心的樣子,可實際上她做不到。她現在不提叢宜,連聽人提起都心虛。
偏偏叢宜在她面前來來回回經過。
奚然點掉了照片,突然不能理解自己在做什么。
高中的舊友沒有再發來新的消息——
不管是她還是對方,其實早都在時間之流,把彼此拋在腦后,很久很久沒有互相掛念了。
喜歡實在是極其清淡的感情,在人生之中尤其無足輕重,說起來情誼深厚,其實不過如此。
叢宜真把奚然的話聽進去了,她在寢室放了兩個輕量的啞鈴,也開始每天晚上都去跑步。
只是會在出寢室的時候一次次回頭看奚然。
獨自待在寢室的奚然,不太想和她說話的奚然,避免和她對視的奚然……捏緊拳心的奚然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