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銳如叢宜,自然看得懂她眼底突兀橫生的生熟。
那點聲響隔著被關閉的玻璃門,一點一點蠶食掉她的理智。
但是岌岌可危之下,她捏緊了掌心。
半晌那道目光輕悠悠的落在某處,空蕩蕩的漆黑處。
奚然出來,她仍舊給她打著光。
只是沒有再說話。
奚然幾步上床,很快寢室陷入安靜之中。
叢宜面無表情地關掉了手電筒。手機放在枕側,看著天花板。
那雙眼平時也只有在看見奚然時,才會變得好看一些。
會讓她苦惱的話,怎么辦呢?
叢宜渾身冰涼的想。
濃郁的漆黑仿佛靜止一般,這沉默像折磨,纏繞著心焦扎進她喉嚨里。
讓她吐出來的每個字字都苦澀,連嘆氣也糾結。
奚然沒有和叢宜一起出門的準備,她甚至是抓上包袋就快步走出寢室門的。
寢室門合上。
隔絕了目光的奚然站在門口,她沒有那么果決干脆,只是覺得現在比昨天還要難受。
昨天冷風一吹,她多少也想開了一些,今天故態復萌,心里很不舒服,但是她左思右想也沒有辦法解決。
張欣雨到教室時,已然人滿為患的教室,最后角落里,還有個留給她的座位。
“呀,你今天竟然占到了最后的座兒。”張欣雨說,“又是叢宜送你來的?”
奚然察覺到微妙的改變,叢宜入侵她的生活,和她的存在掛鉤,以至于現在……張欣雨看著她就會想到叢宜。
奚然搖頭:“沒有。”
“哦,”那聲七拐八拐古里古怪的哦折了對半,張欣雨才意識到不是她想要的答案,“啊?”
奚然把包里的威化拆了塞進她張成o型的嘴里:“吃東西吧。”
……冷戰?
這友誼的進度條竟然富裕到可以冷戰了嗎?
張欣雨眼珠子亂轉,手剛搭上奚然肩膀,奚然捏住她的嘴:“聽課。”
鴨子嘴了兩秒的張欣雨:“……”
但她不僅僅是好奇而已,她還有計策,她嘴皮子麻溜:“巧了,我失戀還沒喝過酒呢,附近新開了個靜吧,咱倆晚上去瞅瞅?”
奚然:“……”
筆記上黑字停頓,奚然應了聲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