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不討厭和喜歡還是天差地別的。
【叢宜:我原本應該和你見面談?!?/p>
談什么?奚然垂著眼,情不自禁腦補出嚴肅又冷淡的語氣。
她和叢宜關系真的還算不錯,以至于此刻她腦子能隱約勾勒出叢宜打字時候的樣子。
一定不是白天時常見到的那樣陽光的樣子。
但叢宜很少會那樣和她說話。
奚然看著聊天框最上面的正在輸入中,她在等后續。
那行字跳了很久。
【叢宜:你好像不太想看見我,我可以問一下發生了什么嗎?】
叢宜眼神暗暗的。空閑下來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。
表情并沒有語言那么謹小慎微,反而帶著極強的目的性——
她很小的時候,媽媽zisha,將自己所在公司的股份全部留給她,但是由于未成年只能交由監護人打理。
沒過兩年,叢建國要結婚,那個女人帶了個孩子,和她同年,還是個男孩子,在她面前扮鬼臉,說他才是爸爸的孩子,叢建國很疼愛那個男孩。
小叢宜想,他和他媽不能進這個家門。
她用了很多辦法都沒什么用——
但她知道,股份在她身上,在她成年獨立自主之前出了事,她媽媽名下所有錢都會捐出去。
吃軟飯的男人舍不得這筆錢。
小叢宜挑了個夜晚,走進叢建國的房間,站在他床頭,用那把小水果刀,對著被嚇醒的叢建國說:“殺了你陪媽媽,再殺了你兒子去陪你?!?/p>
親媽死在面前的恐懼和驚駭讓她變得古怪而畸形,好像一顆心臟被揉成了爛泥,然后隨意填塞在xiong腔之內。
親情于她而言,好像一灘血液。
她對耿耿于懷的事情記憶深刻。
她記得高中時候的很多事情,越記得、越不甘心。
奚然和沈言。她并不知道她們談了多久的戀愛,只是從留意到奚然開始,沈言就和她親昵、形影不離。
那種類似于寵溺的縱容,無論是落在誰身上都會讓人甘之如飴。
叢宜需要更深的記憶覆蓋,才能抵消偶爾卷土重來的負面情緒。
她等了很久,看著毫無回信的手機屏幕,募地輕嗤了一聲。已經下課,教室里沒有人,她這聲嗤笑帶著很靜的回聲,像是風浪卷進了心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