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此分別后,背向奚然走的時候,她才摸出手機,看到好幾條未讀消息,沈言。
還有一些朋友的,她們把沈言留在包房里喝酒。
沈言發來的語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憤怒——
“你為什么會把奚然帶來?她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?!”
她的脾氣跟高中變化不大。
姜意盡量心平氣和:“在不在一起的你倆都過去那么久了,還要怎么樣呢,這樣鬧很好看嗎?”
【米咖:別說了。】
群里的人私聊姜意。
【米咖:她快灌死自己了,你不安慰她,也至少少說點。】
【jiang:你們照顧好她。】
姜意沒再回消息。
她跟沈言認識的時間比認識奚然的時間長,長很多很多,看好友這樣她當然也不舒服。
可她腦海里過了一遍奚然當時被她媽媽從辦公室里帶出來的畫面——
她明明難過得這么明顯,卻偏偏冷著臉,一滴眼淚也不掉,徒勞紅著眼眶。
姜意頓住腳步,連她也說不上原因的看了眼剛剛分開的地方,奚然和叢宜沒走,像在討論什么事情,兩個人挨得很近。
她剛剛都來不及吃驚,叢宜現在這樣子和高中的沈言很像,呼之欲出的少年氣,但沒有沈言那時候那種居高臨下的占有欲——
奚然是她的所有物,從朋友開始,就好似被獨占。
真正認識奚然的第一天起,姜意就知道奚然和她們不同。
那個女孩子,并不是很需要熱鬧的朋友——
姜意路過她的班級,看見她坐在位置上,一手翻書、一手寫題,手腕上系了好運氣的紅繩,一個人也很自得。
她目標堅定明晰、心性堅強到強悍,周圍亂成一窩蜂,她也沒什么動搖。
窗外那陣風吹動試卷,她甚至心情很好地看了眼窗外。
沈言從很早開始,和奚然就很不搭了。
而路燈之下,奚然低眼湊近去看叢宜的臉,仿佛在研究那色塊的原理,她眨眨眼睛,對這種情況很陌生,用手指輕輕觸了觸:“要上藥嗎?”
看上去可能只是淤青,但是奚然從小怕疼,她幾乎沒怎么受過傷,這種情況在她認知范圍之外,她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。
叢宜跟著奚然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臉,摁下去是痛的,但也只有這樣才痛,她搖頭:“不用。”
其實這一件很小的事,她以為沒人會告訴奚然。
——你是用這個樣子和她做朋友的?
這話突兀回響在耳邊,伴隨著輕輕嗤笑。叢宜臉色在瞬間白了幾分。
她又猛然抬眼看著奚然,這是受傷時的應激反應。
觸摸同一塊傷痕讓兩個人指尖相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