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。”
倒是不迂回的拒絕,奚盛沒再說話,記起他這個妹妹外表柔軟內心堅硬還固執。
媽知道嗎?他忽然想。
奚然沒察覺到她哥哥的憂心忡忡,打了個哈欠,她這一覺睡得沒有時間觀念,覺得睡了很久但仍舊在路上:“還有多久呀。”
“還有一個多小時。”
“哦。”
“再睡會兒?”叢宜問。
奚然說:“再睡會兒也成。”
但她要活動活動筋骨,左臂迭右臂上,右臂一勾——
換個方向再來。
然后動動脖子動動肩膀,又躺了回去,像沒了骨頭似的。
只是手垂在身側,她垂眼看著默默看著叢宜的手,然后手指走路過去,食指中指交叉,在她眼神之下,勾住叢宜的手。
叢宜眼睛看過來。
奚然良心才回籠:“真的壓麻啦?”
叢宜本來要說“沒有”但她想了想,說:“有一點。”
唇角帶著輕微的笑意。
奚然說:“好吧。”
但她還是壓著,她說:“那你克服一下吧。”
駕駛座的奚盛:“……”
叢家內部環境并不算十分復雜,但叢宜母親去世時叢宜還很小,留給她的東西她能守住,已經很出奚盛的意料了。
面前這個不顯山露水的女生并不是單純外表所表現先出來那樣文靜。
叢宜有自己的辦法可以控制叢建國。
說來也奇怪,叢建國相好不少,但是只有叢宜和那個私生子兩個孩子,他竟然對血脈親情很眷戀——
尤其是看著現在的叢宜,又做出一副鰥夫親手帶大獨生女的感人肺腑樣子。
但當面對叢宜據著股份不松,股份占比甚至快壓過他一頭,叢建國發現無論如何也觸不動這個女兒的內心,他開始怒不可遏,聲稱早知道就該在剛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她。
這是假期內爆發的激烈爭吵,單方面青筋爆出、滿臉通紅的是叢建國。
已經痊愈的叢宜自然不可能像幼時無知地以sharen為手段。
但是時至今日,叢宜把刀送到他手上:“那現在就殺了我呀。”冰冷至極的話語。她今年二十歲都沒到。
“我也想你一開始就把我殺了,你去坐牢,媽媽再嫁,怎么樣都比她死了,你出軌,要好。”
撕開臉皮的洽談,對叢宜來說,也沒有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