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然捧住她的臉,從額頭到嘴唇、從左邊到右邊,夸張地親了一圈。
然后語重心長道:“要好好上課哦,松松同學。”
松松同學被這視若珍寶的行為沖昏了頭,臉色微微透出紅來。
奚然一倒頭又栽進柔軟的小抱枕里——
非常軟、軟到半張臉陷進去,她揮揮手,跟眼底暗色一片、頃刻間又不想去上課的叢宜說:“拜拜——”
甜膩的腔調,以及面上芙蓉花似的微笑,叢宜指尖摩挲自己的嘴唇,壓暗的目光中藏著些許輕微的笑意,她看得出奚然是故意的。
奚然一個翻身把自己卷進被窩里,不聽不看。
她當然是故意的。
誰讓叢宜害得她計劃落空那么久。
叢宜在她頸側親了一下——
奚然猝然回頭,叢宜聲音輕輕落在她耳邊:“在寢室好好等我啊。”
奚然摸摸脖子,那種氣定神閑不見,她說:“哦。”
反被調戲,棋差一招!
叢宜走后,寢室里陷入一片安靜,半晌聽到一聲嘆氣。
那月球燈又在亮著,仿佛是代替叢宜的陪伴。
以及那瓶哈密瓜味的牛奶——
她為什么會知道呢?奚然想。
叢宜為什么會知道奚然在冗長午睡后,面對昏暗的房間時,和聽見仿佛透不進屋內如隔著屏障一般外面的聲響,會有種很孤獨的感覺。
也許她也曾經……在睡意朦朧的午睡后,一睜眼,發現家里一個人都沒有,漫長的孤獨吞噬孩子的想象力。
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。
可是月球燈看上去更孤獨,那燈透著凄清慘白的味道,默默照亮小小的一隅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