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晚寧當然不干,使出渾身解數,撒潑打滾地向他保證自己以后不會再這么晚回來。幾番哀求下,宗奎恩終于同意她的請求。
而對于今晚發生的事,程晚寧只字未提。
警察都拿兇手沒辦法,更何況她家呢?別到時候興師動眾,弄巧成拙,惹怒了兇手。
當晚,程晚寧做了一個夢。
幻境中,那人拿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。在開槍的一瞬間,她大叫著驚醒,身體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,確認身邊是熟悉的臥室后,才放心躺下。
都過去了。
她安慰自己。
夢醒在燈火闌珊處,赴人間千萬,來往過客無數。
事實上,從這一覺醒來持續到放學,程晚寧內心從未停止過恐懼。
程晚寧跟一個順路的好友一同回家。她緊張兮兮地拽住對方的胳膊,道:“菲雅,我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如果你目睹了一場兇殺案的整個過程,兇手發現了你,卻無緣無故放你走,這是為什么?”
“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。”菲雅分析了一番這戲劇性的經歷,豎起三根手指,“有三種可能。”
“第一種,他神經病,明知你會報警還把你放了,這不純純給自己添堵嗎?”
程晚寧問:“如果那個人看著不像神經病呢?”
“第二種,兇手很膽小,殺死前面那個人只是失誤或過激反應,不敢再殺第二個人。”
程晚寧又問:“如果他膽子很大呢?sharen不眨眼的那種。”
“還有第三種可能,他對你一見鐘情,出于愛情的力量不忍心傷害你。”
“……越說越離譜了。”跟沒問一樣。
而此時,菲雅終于注意到程晚寧奇怪的反應:“怎么,晚寧,你撞見別人sharen了?”
菲雅性格大大咧咧,把這事告訴她,就相當于告訴了全校人,說不定還會拉著程晚寧再報一次警。
于是她“無中生友”:“是我一個朋友的遭遇,她不太明白,所以來問我。”
“那你記得讓你朋友報警,這種腦子不太正常的人,指不定會干出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