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要請她吃飯,就在校門口堵著;她偷偷跑了,他就去家里逮她。
他的做事風格就是這樣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誰也管不了。
程晚寧艱難地咽了咽口水,試圖解釋什么:“表、表哥……”
“上個廁所,把人上沒了?”程冠晞瞧了她一眼,聲音不大,但威懾力十足,“再不回來,我都準備讓輝子去廁所撈你了。”
他低下頭拾起茶幾上的打火機,接著從口袋掏出煙盒,慢悠悠地抽了一口。白色的煙圈沿著鋒利分明的下顎線擴散,和他本身冷淡的氣質融為一體,平添幾分痞氣。
她眼神呆滯,直到面前形成一個巨大的霧團。
隨之而來的是宗奎恩的怒吼:“程冠晞,說了多少遍了,不要在我家客廳吸煙!”
程冠晞移開夾著煙的手,半挑釁似的對他說:“別急啊姑父。這煙我剛買的,isre7,味道還不錯,要不你也來一口?
宗奎恩最煩他這副吊兒郎當又輕浮的樣子,沒有一點兒尊重長輩的意思。
別說敬重,他能不背刺他們就不錯了。
他不由分說對程冠晞下了“逐客令”:“你打算在我家賴多久?”
“這不是怕把表妹弄丟了,擔心她的安全嘛。”
煙霧裊裊上升,程冠晞反手在茶幾上的煙灰缸摁滅:
“既然她平安到家,那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他從沙發上起身,與程晚寧擦肩而過時,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個東西。
程晚寧嚇得大氣也不敢出。怕父親看見,她迅速把東西藏到背后,只摸到它的大概形狀,是方的。
送走程冠晞那個禍害,宗奎恩開始審問她:“你不是說跟同學玩嗎,怎么是跟那個無賴出去?”
“爸爸,其實前天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流氓攔住了,是表哥救了我,所以我才提出要請他吃飯。”
程晚寧很少撒謊,也不太會撒謊,一開口眼神就喜歡亂瞟。
但她不好告訴父親真相,就編了個理由,盡管看著很不合理。
“救你?他那種壞胚會那么熱心?”宗奎恩狐疑地看著她,怎么看怎么不信。
程冠晞從小就喜歡跟家里人對著干,不讓他在客廳吸煙,他能把家給點燃。
就他那樣的性子怎么可能救她,bangjia她還差不多。
宗奎恩一眼就看出了女兒的顧慮:“他威脅你了?”
程晚寧搖頭。
見狀,宗奎恩沒再追問,本著看破不說破的原則提醒了她一句。
余顫久不散,彌留的煙圈與夜色相擁。
想起父親關門前最后的叮囑,她的心像是被shi漉漉的漁網黏住。
趁著沒人,她拿出藏在背后的東西,看清了它的真面目——
一包全新未拆封的treasurer香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