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一口下去,程晚寧嗓子差點著火,捂著脖子使勁往外咳:“咳、咳咳……”
不能吐。這地板很貴,吐出來要賠清潔費的。
喉嚨辣得要命,胃里翻江倒海,她又不敢吐,只能囫圇強咽下。
這已經不是酸辣了,這是單純的難喝,非常難喝。
她把酒瓶翻過來,看著上面的“40”瞪大了眼睛。
她不是沒喝過酒,但喝的都是八度以內的,就這樣還只能喝不到半瓶。
一個15歲的小女孩,他竟然強迫自己喝40度的酒,還連喝三瓶。
程晚寧總算知道程冠晞為什么非要帶自己出來吃飯了。
居心叵測。
女孩咳成這個樣子,程冠晞也不憐香惜玉,視線一動不動地落在她臉上,仿佛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。
情急之下,程晚寧謊言張口就來:“表哥……我想上廁所。”
為了餐廳美觀,breeze一整層只擺放了桌椅和燈柱,上廁所需要去樓下。
程冠晞盯了她幾秒,須臾收回目光:
“去。”
聽到他同意放行,程晚寧不敢怠慢,一進電梯就狂按關門鍵,然后迅速下到一樓。
狗屁上廁所。
她現在只想逃。
以后程冠晞喊她出來,她死都不會去,更不會相信他一個字。
距離放學已經過去兩個小時,程晚寧被程冠晞折騰得愣是沒吃上一口飯。她耐不住饑餓,回家的路上去學校附近的面館點了碗混沌。
像breeze那種頂奢餐廳,做出來的都是只能看,不好吃的東西,還不如花40泰銖吃碗混沌,最起碼能填飽肚子。
程晚寧到家的時候剛好是八點半。
推開門,老遠地看見沙發上坐著個人。
她以為是宗奎恩,鎖門換上拖鞋,對著那邊叫了聲“爸”。
那人往后仰著,雙臂自然地橫在沙發靠背上,右腿盤起翹在左腿膝蓋上,姿勢十分張揚。
聽到她說話,才稍稍偏過頭,向這邊投來視線:
“哦,回來了?”
吊燈下,眼神帶著玩味。
看見他的臉,程晚寧身形一振,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。
她感覺自己正在清晰地石化、破碎,從表皮到細胞,然后又一點點地被拼起來。
程冠晞居然比她先一步到了家。
他說要請她吃飯,就在校門口堵著;她偷偷跑了,他就去家里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