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因正在煮咖啡,瞥見她,咖啡也煮了雙人份。
坐一塊兒吃早飯,她們面對面,溫如玉不問那件紅裙,佯作什么都沒看見,容因徑自拂了拂臉側垂落的碎發,別到耳后,當周遭全是空氣。
桌子右下角的手機不合時宜地亮了幾次。
不是溫如玉的手機。
屏幕連續變亮,先是微信消息彈出,接著一個備注為高的號碼打來,前后起碼三次。
容因置若罔聞,壓根沒有要搭理的意思,就這么冷處理。
即使是靜音,可對面的動靜也相當突兀,想無視都難。溫如玉不動聲色打量,莫名其妙有種預感,直覺那是紅裙子的正主。
看這架勢,她們的關系多半比她想的還要親近些,至少不會只是留宿這么簡單。
電話再次打來,許是不耐煩了,容因將其掐斷,把手機也翻一面覆在桌上。
溫如玉好整以暇抵著椅子,忍不住開口:女朋友
容因不正面回答:你不認識。
她們本就不熟,無論是或不是,溫如玉必然都不認識。
意料之中的答案,以為是自個兒在不方便,溫如玉有自知之明,轉開話題,聊了會兒其他的。
下雨了。
沙沙,細密的銀絲陰涼,天還沒亮堂起來就又更加暗沉了,很快就蒙上了厚實的陰霾。因為這場乎如而至的雨,早餐結束,溫如玉準備在這里留到雨停時分。
窗外隨風搖曳的枝丫近在咫尺,不時打到玻璃上,落葉紛飛半空中,起起伏伏,往復盤旋不下墜。
雙方理所應當繼續獨處。
再度待在昏黑籠罩的屋里,壓抑到都能聽見各自的氣息,挨近容因耳畔,溫如玉低低喚了她一聲:容老板
容因應下。
溫如玉卻沒再有下文,僅止于此。
期間,手機還放在客廳的餐桌上,屏幕反反復復亮了許多次,對面的人像是不死心,沒完沒了,非要較勁兒打通這個電話才行。
可惜到最后還是徒勞,沒用。
晚些時候,八點多,溫如玉才離開,那時雨還是沒停,反而更大了。
這人開了車來的,其實不影響早走還是晚走,下雨也能照樣回去。容因沒送她,車子駛離老洋房后院時,她站在窗簾后,只漫不經心朝后門望了望,聽著車子逐漸遠去的響動,依然沒有太大的感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