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勢也表明是跟別人一塊兒來的a大辦事,不是單獨到這里。畢竟吳林語還在a大任教呢,前兩次誤會都有夠大了,這回最好還是講明白,省得再被誤解。
問都問了,真就是順路,哪能拒絕
容因答應了,示意可以上車,溫如玉勾勾唇,不客氣打開副駕駛座的門,彎身進去:謝了。
容因隨即坐進駕駛座,啟動車子,打方向盤開出去。
到了車上,即便容因有意壓著情緒,貌似若無其事的輕松樣,可溫如玉還是看出了不對勁,能感覺出她的反常。
容因比往常更為沉默,用心開車,期間好幾次都沒接溫如玉的話,或者說是,沒注意聽。
溫如玉不挑明,早已敏銳感知到了,可愣是全程都沉住氣了,甭管容因搭腔與否,她還是和平常沒啥兩樣,該如何就如何。
快到目的地了,溫如玉才問了一次:你有事沒
容因低聲說:還行。
隨后沒再有更多的。
一路上暢通無阻,過了早高峰了,又是經由學校附近的道路開回去,二十幾分鐘就能將溫如玉送到尚都酒吧門口,等到卡法也沒超過半個小時。
溫如玉站在路邊目送她遠去,到徹底看不見車子了,內斂的神色這才收不住,薄唇緊抿,眉頭深深蹙起。
紅色長裙
不是第一次撕破臉吵架了,容因和高宜近幾年不合的次數越來越多,小孩兒不服管教,太叛逆,老是不聽話非得跟大人對著干,只是以往每一次吵完該過就過,很快就能翻篇,不會因此而產生芥蒂隔閡,鬧到無法收場的程度。
這次不同,容因動真格了,說到做到,表示完沒那個義務就徹底不管高宜了,任憑對方咋控訴她,無論有啥別的行為以示反對,或是另外的種種抗議,全都到此為止。
自從去了一趟a大,到八月底,容因收起了多管閑事的心思,給大姑他們打了個電話講明情況,更多的就再也不插手了。
大姑在手機另一頭尤其為難,奔波于工作實在分身乏術,日常生活都快顧不上了,哪還有多余的精力管孩子,何況高宜又不是親生的。
大姑倍感心累,前幾年本就是上下嘴皮子一張,變相就把小孩兒甩給容因負責了,她對高宜頂多是出出錢,放假了接高宜過去住一陣子,所謂的希望高宜畢業后進公司做事,純粹也是看在對已逝前任的感情上,以及高宜她爸當年注資了大姑公司的原始股,只不過高爸去世前立了遺囑并做好公證,這些東西得等到高宜以后能扛事了,有能力了,等小孩兒滿了三十歲具備較為全面的社會認知了才會轉給她。
容因與大姑他們的關系至今仍然不咋樣,既然她開口明確表明不管高宜了,不愿意摻和,大姑雖心有不悅,但最后還是不強求了,輕飄飄說:成,改明兒我回a城一趟,親自找她談談,你沒時間就算了,本來也沒想著你能勸服她,那孩子打小就死心眼兒,固執,平常也只跟你談得來,我們說干口水都抵不上你講兩句,你都勸不了,那就再看吧,如果她還是死活不愿意出去也沒辦法,自己選的命,我對她爸的交代只能是這樣了。
大姑可不是那種老好人,幾下給了最圓滑的解決方式,省得再啰嗦,沒啥還要對容因多說的,掛斷通話前僅僅說:你有時間還是多來上海看看老人家,別總是折騰你那個沒用的奶茶店,賣喝的能掙幾個錢,辛辛苦苦那么久,賺的還不夠老人家給你房子的首付多,有那工夫不如多哄哄你爺爺奶奶他倆,他們老了,經常掛念你,前兩天還問我來著。
親戚這東西就是遠香近臭,不常聯系相互都能維持基本的體面,一旦接觸多了,壓根還是合不來。
容因懶得辯解,更不糾正自己開的是咖啡店,不是奶茶店,爭辯也是徒勞。大姑有錢人,妥妥的社會上層精英,看不上這點也正常,大家不在一個世界,自然聊不到一處。
再者,家里親戚們對容因不滿的可多了,一個一個算,大姑還排不上號。
容因當年與這些人斷絕關系后,到今天都還沒跟他們正式和好的,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而已。
上次過去探望爺奶,兩個老人家即便不理解容因的性取向,可在計劃身后事上,仍準備留一筆不菲的遺產給容因,并將這個寫在了已經具有法律效益的遺囑上。為此,家里絕大多數親戚對容因的不滿更甚,大姑就是其中之一,可能以前還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,隔了那么遠,不在一個城市,盡量不與容因沾邊就是了,誰能料到老兩口會留那么多資產給容因,比給他們那一輩的親兒女還多,大姑的冷淡刻薄便緣由于此,哪怕心知老兩口是為了補償容因,可對比起自己這么多年勤勤懇懇的付出,容因什么都不做就能坐享其成,肯定會招到他們的嫌棄、怨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