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因吃掉最后一口煎蛋,一會兒才抬起眼,又接上她的話。
這回的相處一直融洽,自從上次容因到辦公室送咖啡后,有什么就不一樣了,日常的接觸頻繁了起來,現在她們正在做的,更像是變相的約會。
下午雙雙收拾利索了再出門,容因化了淡妝,頭發盤起來了,溫如玉則是一套風格偏正式的襯衣配包臀裙,加上卷發紅唇和復古墨鏡,頗有上個世紀的港風韻味,瞧著與容因那一身挺相近,但容因穿的褲裝,整體傾向于無性別的中性風。
進劇場時,溫如玉主動挽著容因的胳膊,挨上去,容因由著了,十分坦然就伸出胳膊讓挽住。
溫如玉小聲說:謝了。
容因回道:沒事。
表演很精彩,全程大約兩個小時,總共分為四個場景,一場二十多分鐘,期間還有20分鐘左右的中場休息。
容因不懂芭蕾,基本都是聽溫如玉的,準確來說,是看溫如玉怎么做。安靜的觀眾席中她沒好頻繁講話,雙方眼神交流居多,她看不明白表演整體的故事,從未了解,但也會欣賞臺上優美的舞姿,藝術這玩意兒就是雅俗共賞,圖的就是個親眼所見的體驗。
容因其實不咋喜歡這種場合,過于風雅的東西總是高高在上,脫離了平庸的生活本質,可看完表演出來,她心情還是挺樂,確實蠻有意思。
以往約會都是看電影吃飯啥的,頂多陪別人追追演唱會,流程挺固定,現下反著來了,前一晚她們還極盡纏綿,抵達對方身體的最深處,后一天就怪正經浪漫的,反差很大。
從劇院出來,溫如玉帶她回a大附近的小吃街,反差就更大了。
她們在小吃街轉了圈,過后進學校附近走了走,夜幕下的a大靜謐,兩個人卻沒進學校,只在外邊晃悠散步。
溫如玉不問容因要不要進去看看,容因也沒說進學校,中途路過學校大門口,容因遠遠望著學校,全然沒有要進去的打算,待晚點,還是離開了。
她們一前一后步行,穿過街道,走到前門對面的清和灣,那一片早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,市政府將周遭的老房子全拆除了,準備要搞一條新的地標性商業美食街。
經過路口的槐樹下,容因瞧向河對面的a市
[互訴
夜晚的河畔清幽,遠處的大橋兩端明亮,有許多賣小吃的攤位,這邊的破舊路燈下則相反,人和車稀少,空蕩寧靜,流動浪潮層疊拍打響聲不絕,一波接一波。
她們到沿路亭子中的木椅上坐下,走累了,不講究地隨便挑個地兒歇口氣,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。
可能是孤寂的夜色作祟,也可能是連著相處了幾天后不再如往常冷淡了,容因稍微敞開心思,不介意同這人聊起一些年少時的往事,漫無目的地閑扯。
溫如玉未曾有這樣的經歷,轉頭看了看,沒問容因為何十幾歲沒成年就要做兼職掙錢,心里估摸出了大致的原因,片刻,只說:賣咖啡嗎
容因嗯了聲:其中干得比較長的一個是,一開始什么都不會,拉花太難了,前前后后算下來還學了半年多才勉強能上手。
溫如玉說:那速度還是挺快了。
容因往后靠著椅子,眸中倒映出模糊的昏黑,解釋:不快,那些真正學得快的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。
溫如玉朝她那邊挪了點,可不挨太近:但是你還要讀書,兩邊沒法兒兼顧,已經相當不錯了。
容因輕輕說:你讀的一中,對不
轉而主動問起與溫如玉個人生活相關的方面。
溫如玉頷首:是,也是初高中都在一個學校讀的,沒換過地方,在另一邊,跟喬言周希云她們是一個學校,不過我比她們大幾級,不是一屆的學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