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禮期間,時不時的,這人興致來了就會發一兩條消息給容因,即便容因一次都不回,還是照發不誤。
全是些無聊的內容:定位、地方打卡、照片。
約莫一到兩天能有一條,原定出差一周,事實上十天了都還在云北市。
十天以后又有三天多徹底沒動靜,人間蒸發了似的,要不是喬言中途收到了一次快遞,真以為這人出啥事了。
容因少有的回了一次:「。」
僅僅一個標點符號。
當晚,溫如玉閃來一個視頻電話,這邊不接就連著打,直到接通為止。
手機的那一方,應當是喝了酒,溫如玉醉眼微醺,看樣子是在重要的場合上,為了這通視頻才特地到外邊單獨避開其他人給她打過來。
容因本想著接起來就掛,覺得這人有病,腦子犯渾了才忽然打視頻,可當電話接通看到對面的場景,話到嘴邊又憋住了。
視頻打完,雙方都沒咋講話,溫如玉最后低聲講:我去找你。
容因不放在心上,沒所謂回了句:剛剛不小心摁到屏幕了。
解釋為什么會發那個消息,似乎并非有心,是無意的。
沒能說上幾句話,對面很忙,沒多久有人出來找溫如玉,視頻通話便匆匆掛斷,連句道別都沒來得及。
容因靠著椅子,同樣避開了店里的那些人,在后院的臺階上坐會兒,點一支煙含嘴里,舌尖抵著上顎頂了下,緩緩輕吸一口氣。
好久沒抽煙了,抽的這支還是上回對方拿出來的那一支。
涼風吹得頭發都亂了,煙抽完就折回去,到了房子里當無事發生,那通視頻電話未曾留下一絲痕跡。
云北市到a城最短四個多小時路程,算上所有行程,開車其實比坐飛機更快。
后一天,溫如玉比周希云幾個先離開,原計劃是一起坐飛機回a城,但溫如玉只身提早走了,不和周希云他們同路。
當日,深夜的老洋房三樓。
黑燈瞎火的屋里,窗簾全都拉上,感官無限被放大容因沉溺其中,面前的被子高高隆起,無邊無際的黑沉是泛潮的水,來勢洶洶,肆無忌憚地將她吞沒。
怎么,害怕被發現
溫如玉是這天晚上九點左右到的a城,進了市中心直奔天成路,彼時卡法已近打烊時間,喬言九點就回家了,幾個員工打掃干凈衛生依次下班離開,整棟老洋房上下三層都亮了燈,店里沒客人了,容因掐著點準備關門,這人趕在閉店前抵達,還差幾分鐘就十點了,不早也不晚。
大老遠的來都來了,順其自然便待這邊過夜。
從云北市到a城一路勞頓,連晚飯都抽不開身隨便對付一口,到了老洋房也不廢話,雙方直入主題。
大門倒是關上了,但一樓到三樓的所有門都敞開,燈一直亮堂到后半夜,再到天明。
今天城里的氣溫仍涼快,夜里起風了偏冷,容因傍晚加了件薄外套,這才沒多久,外套又被丟在了樓梯口,都來不及進三樓的房間。
鞋子、其它衣褲,還有固定頭發的一字夾,由樓梯口到房間門口,一路都是,直至浴室門口,剩下的全都堆在那里。
浴室光潔的地板上積盈著殘留的水,余溫尚在,shi答答的,滿地的狼藉。
天花板上純白的光線刺眼,她們暴露在其中,各自都無所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