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你要是踏出這道門,下次去我媽墳前燒香,我就跟她講明天我就去,你敢去找容因,以后也別去見我媽了,省得你氣她,走了都不安心
依然沒用,攔不住對方。
不過這一次再提到長輩,多少還是讓溫如玉心里有了觸動,出了門,沒走兩步,溫如玉駐足,猶豫了僅僅半秒鐘的時間,忽而轉頭正視吳林語,淡聲說:不要老是用楊姨來壓我,當年你家肯收留我,不是因為可憐我或者誰心善,只不過是我媽她前任是你舅舅,你們那邊以為我是你舅的種,這個事沒人告訴你,我本來不想講,畢竟沒必要,不管出發點是哪樣的,楊姨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該記著,這是事實,但是如果楊姨還活著,或者真的在天有靈,她肯定不希望你這樣,你應該一清二楚。還有一件事,之前沒跟你說,吳伯私底下找過我,你現在有空還是多想想該怎么跟他解釋,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
講著,頓了頓,頭一回鄭重其事地告知對方,近乎是請求一般,語氣平穩表示:放我一馬,也放過你自己,正常一點,行么
吳林語還要跟上去的,冷不丁聽到這一段,如遭雷擊,簡直不敢相信溫如玉會這么狠心,放在門把上的手緊緊握著,用力到骨節發白。
眼睜睜望著溫如玉頭也不回地走遠,一會兒,當看到電梯門開了,對方走了進去,吳林語咬咬牙,置氣地回道:好,你說的
電梯門合上,溫如玉已經進去了,根本一個字都沒聽見,更沒興致掰扯。
一路下到一樓,除了手機什么都沒帶,走出小區大門,迎面的風呼呼吹,白日里還是晴朗的天氣,到這時溫度再降,隱約有要下雨的趨勢。
小區離卡法近,出了大門走兩三分鐘就到了,待到了老房子的院墻外,溫如玉沒上去,站在底下。
出來走一段,剛剛上頭的情緒很快就被壓下去了,溫如玉自個兒都沒想好來找人干什么,直接上去問事情的真相,還是見面卻沒有任何理由,一如往常的情況一樣,好像都不太行。
其實也并不是特別在乎所謂的真相,什么sharen犯,如若真是那樣,容因就不會好好待在外面還開店了,無憑無據的事,都是空穴來風罷了。
今晚的所有事情都挺亂,像一團越纏越緊的麻線。
老房子三樓,上面亮著燈,從容因離開到現下,前后不超過一個小時,不夠這邊到a大的一個來回,顯而易見容因就是找借口,沒去a大接高宜,肯定直接就回這邊了。
入夜后的巷子沉寂,銹跡斑駁的路燈橫立,青石板路在光線的照射下泛出蒼白,周圍靜悄悄的。
形單影只站了十幾分鐘,終歸還是沒上去,什么都沒做。
老房子樓上。
容因剛洗完澡,裹著浴巾一面擦頭發一面清理洗漱臺,今夜房子里格外沉寂,針落有聲,似有一堵無形的墻壓近,做什么都感到煩躁。
收拾完了,出來,已然換上睡衣褲,頭發也都吹干了。
睡前看了會兒手機,晚一點收到溫如玉的消息,點開:「到家沒」
不是很情愿理會對方,今天這些糟心事都與之有關,容因下意識不想回復,丟開手機沒管,等躺下了,距離收到消息都過去快二十分鐘,才勉強回了一個字:「嗯。」
全然不知自己走后那邊的情況,誤以為溫如玉還在跟客人們聚會來著,眼下才十點鐘不到,容因翻翻身,沒等到下一條消息,不多時接著添了句:「你忙你的,有空再說?!?/p>
對面很久才回:「好。」
心頭或多或少有些介意今晚的事情,發完消息就沒啥困意了,后半夜注定輾轉反側。
溫如玉沒問容因,過后還是沒查,不深究這個,甭管吳林語講得有多嚴重,但最終還是當作無事發生。
只是哪怕不刻意去追查,有心放過,該來的總會來。
后一天沒事人一樣到卡法,打算為前一晚的狀況找容因賠罪,溫如玉前頭剛進門,后腳幾個陌生人就闖了進來,搶在她找容因說話的前頭,打亂了接下來的原定計劃。
什么意思
由于已經提前放假,卡法處于閉店狀態,員工們和喬言都放假了,店里只有容因守著,一群人的突然上門強勢且倉促,領頭的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精英男,梳著大背頭,手上拿了一沓厚厚的紙質文件。
進來了,見到人,精英男十分規矩克制,老老實實伸手以示敬意:容小姐,好久不見,打擾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