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可能跟溫如玉打過招呼了,只是容因不知情,反正溫如玉沒說,不知道是不是。
鑒于前幾次見面時的摩擦,容因不知該如何應對她,冷落還是大度些,吳林語剛經歷了那么大的變故,冷落好像過于冷血了,沒必要到那個份上,但當無事發生也不大對勁,有點粉飾太平的意思,反而顯得假惺惺的,更惡心人。
容因什么都沒做,徑直站在原地,遲疑片刻,還是等著對方先開口。
吳林語其實是過來送東西的,這回不是借口,文件是長輩讓轉交給溫如玉,吳林語眼下身邊沒值得充分信任的手下,剛才從公司開完一次內部小會,真的是順路經過這邊,所以親自來送文件。
溫如玉沒有知會容因是那人并不知道這事,因為吳林語沒提前打招呼,并不打算專程過來見溫如玉一面,單純只是為了送文件而已。
在樓下看著燈亮著,不知道是你在,以為是胡姨十分難得的,吳林語竟解釋了一句,看著容因,也沒有準備進門待一會兒的準備,抬手把文件遞上前,交給容因,似乎是清楚這個點溫如玉不在家,她頓了頓,嘴皮子由于連日的疲勞而稍稍發白,干干的,很是難看,王叔給她的,勞煩你轉交給她謝了。
謝字能從她口中說出來,真是破天荒第一次,容因都以為她要干什么了,結果這么客氣,跟以往簡直天差地別,冷不丁不適應她這么溫和,容因愣了愣,以至于當場都沒做出及時的反應,站在那里沒伸手。
吳林語的雙眸紅紅的,充斥著血絲,儼然才哭過不久的樣子,見容因不接東西,她垂眼,顫了顫濃密的睫毛,不收回手,保持那個動作,嘴巴翕動,像是誤會了,半晌,刻意生硬解釋:我不找她,你別想多了,是王叔那邊沒空到這兒,我才來的,不信你等她回來了問她。
容因收起思緒,這才緩過勁兒,立馬接道:不是,我沒那個意思,只是有點一邊回應,一邊把東西接著,容因將門再打開些,話出口了又感覺不是很合適,有點驚訝還是不習慣怎么說都顯得都在內涵對方似的,于是改口,她得晚點才回來,那東西給她放著,她到這兒了給她。
吳林語沒吭聲,文件交給這邊了,還有別的事情要做,轉身就要走,不會跟容因多的交流。
看著她干脆利落地轉身,沒有一刻的停留,容因望著她的后背,鬼使神差的,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擰巴感覺,腦子里一空,不受控制的忽而把人叫住。
吳林語都走出去兩三米遠了,登時定住腳步,稍稍回身,不明白叫自己做什么,猶豫了一下子,側頭看過來。
怎么
容因語塞,對上她的目光了,思忖半秒鐘,后一瞬,卻是問:你吃飯沒有,要不要一起吃點
容因都不清楚為什么要把吳林語喊住,反正整個人不由自主就那樣做了,找不到適當的由頭,脫口而出的說辭她自個兒都覺得有些別扭。
然而同樣莫名其妙的,吳林語同意了,不走了,留下吃飯。
長桌面對面的距離一米多,從廚房再拿一對碗筷出來,兩個人都挺沉默,不發一言。
容因又盛了一碗湯,等放到吳林語面前了,才后知后覺問:要喝嗎
吳林語抿著唇,低低嗯了聲。
桌上的飯菜還沒冷,熱乎的,足夠兩個人吃。
她們一個比一個細嚼慢咽,都沒咋夾菜,只吃面前的那盤東西,一頓飯下來全程的交流更少了。
等吃完了,是容因收拾,吳林語也沒走,坐那兒等著。
洗完碗解下圍裙,容因出去時,吳林語依舊保持原樣,容因事情做到底,又問:出來沒開車
吳林語說:過來是別人順路送的。
容因的車就停在樓下,這會兒閑著也無聊,她可以送吳林語回去,順便出門透透氣,今晚有空,一個人待在這邊怪無聊。
吳林語依舊沒拒絕,接受了。
吳林語要回北河大院,過去的路容因已然熟悉,不用開導航都能找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