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花板上純白的光線刺眼,她們暴露在其中,各自都無所遁形。
暖的,熱的,陷入混沌中,無法掙脫出來。
只有房間這一隅的燈被關(guān)上。
嗡
誰的手機在響,有電話打進來。
一次,兩次,記不清打了幾回,容因摸索著要去找,卻被溫如玉抓住手腕,攔住了。
別管
是溫如玉的手機,周希云他們打的電話,問她是否順利到這邊了,以及發(fā)了一些有關(guān)這次合作的收尾動向的消息。
一連幾次都打不通,后面就不打了,只讓這邊有空了回個消息。
手機都被扔椅子上了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落在軟包坐墊上面,震動聲變小了,不再是困擾。
容因仰了仰頭,溫如玉勾起她的下巴,雙方的呼吸交互,如絲線纏束,分不清彼此。
晃神的間隙,容因先壓著聲音輕輕問:不是明天再回來,工作都搞定了
溫如玉貼近她的臉,挨了挨:絕大部分都弄好了,剩下的交給希云了。
還以為你們不是很順利。
是有點。
嗯。
合同差點沒簽成。
這一趟出差比預(yù)期的要難,原先兩方談的那些條件推動還比較順暢,因而之前大家都認為這次十拿九穩(wěn),就是過去搞個象征性的流程,然而等到了云北市所有的計劃都被推翻,現(xiàn)實比預(yù)料的變動大得多,一直在明面上挺看好他們項目的合作方臨時變卦,遲遲拖著不肯簽約,一行人苦守那邊當是還有轉(zhuǎn)機,期間又是吃喝伺候,又是陪著對面的話事人各種折騰,但最終還是沒能把合作敲定下來。
至于原因,則是一同競爭的對手截胡,早在他們過去之前就通過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擺平了合作方內(nèi)部的一些人,導(dǎo)致近乎是板上釘釘?shù)暮献鞅幌品?/p>
這事說來話長,總之最后是周慧文女士趕去出面,約見了那邊剛高層的一位的話事人,局面才有所轉(zhuǎn)機,硬生生給重新促成了合作,有驚無險敲定下來。
對話斷斷續(xù)續(xù),聊不了太多,中間還停了會兒。寂靜的周遭針落有聲,屬于各自的氣息落在耳畔,容因反過來趴著,皎潔的月光傾瀉照著屋檐,沿順房頂?shù)暨M窗戶,又被厚實的窗簾擋在外頭。
輪到溫如玉問她了,不提別的,像是對她最近的行蹤了如指掌,徑直問:你和祝雙,現(xiàn)在又是怎么回事
容因裝作不知:不明白你在講什么。
溫如玉說:為什么拒絕她了
誰告訴你的
沒誰,我自己發(fā)現(xiàn)的,別轉(zhuǎn)移話題,先回答。
沒有為什么。
是嗎
不關(guān)你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