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輪綠燈都過了,容因錯過了過斑馬線的機會,又耽擱了時間,余光掃視完,不看她了。
不到一分鐘的等待顯得格外漫長難捱,深遠的街道無盡向前延伸,仿若沒有盡頭。
僵持過后,吳林語抖了抖濃密的眼睫,最后趁機問:講了那么多,你還是不會和她斷開,是嗎
容因置之不理,不回,把她當空氣,等綠燈再次亮起,不假思索邁步上前,待走出兩步了,才緩緩丟下一聲:各人都有自由,是不是,輪不到你做主。
綠燈僅有三十秒,從這邊走到那頭,差不多就到時間了。
吳林語緘默站在后方,與容因的背影越拉越遠,斜長的光線在她全身打上一圈模糊的輪廓,周遭朦朧,暗沉逐漸將其吞噬,直至容因的身形再也看不見,消失在夜晚中。
談話到最終沒個結果,剛開始就結束了,這事只有她們兩人知道,離開斑馬線,誰都不會對外透露半句,沒將不相干的人攪和進來。
后一天喬言終于回店里,早上九點就到了,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,全是旅游路上買的特產、紀念品之類的玩意兒,專程不辭辛苦帶回來給容因和幾個員工的。
一趟旅程相當于充電,喬言比放假前還聒噪,一上三樓就把容因由床上拖起來,嘴里放鞭炮似的嘰里呱啦說個不停,分享她外出的經歷,還有就是,十分口嫌體正直地吐槽周希云。
帶來的禮品中有一小半都是周希云花錢買的,喬言心安理得占據所有功勞,嘆氣:下次再也不跟姓周的一塊兒去了,真心累。
容因漱口刷牙,含著沫子問:咋了,她又有什么事
喬言忽然支支吾吾,不肯講,心虛得很,顯然有意瞞著,不著調地左顧而言他,很快轉開話鋒,古怪地不多聊這個。
得知端午節容因被喊出去打牌了,喬言蠻好奇,她消息靈通,當時人都不在a城,卻一早聽說了柔姐給容因介紹對象的事。
咋樣,還行不,滿不滿意喬言湊過來,擠眉弄眼的。
容因喝一口水清清嘴巴:八字都沒一撇,遠著呢。
據說你倆還處得挺好的,人家對你很滿意來著。
才怪,沒這回事。
別啊,到底行不行,給個準話,我提前做個心里準備。阿因,我可跟你講,這次的齊老師,真的,我打包票,三好對象,絕對完美,哪哪兒都符合你的標準。
伸手抵住喬言挨上來的腦袋,容因一臉全都勿近的高冷姿態:好了,少貧嘴,回來了快好好干活去,我今天收銀,當是歇口氣,其他的就交給你們了。
喬言八卦欲爆棚,不肯罷休:還沒營業,不著急,先說說要緊的。
容因趕忙出去,裝作聽不到,躲廚房關上門清凈幾分鐘。
節后
逗弄心思
正值店里人少的時段,一樓廳里僅有幾個敲電腦的顧客,某人的到來稀松平常,相當自然低調。
對方今天的打扮挺知性,一身卡其色的修身針織魚尾裙,外邊套了同色系的寬松開衫,一頭烏發隨意挽起,用一根通體細長光溜的木簪子斜插固定,從正面的角度看去,只能瞧見簪子的下半端,以及些許散落的碎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