穩穩被對方托住,容因坐正,倒回去。
溫如玉輕聲說:小心。
容因沒回應,心不在焉,轉頭望著外面。
車窗外,山間風光秀麗清新,一望無垠的碧海蕩向天邊,在盡頭處交融,別墅等建筑很快就被遠遠甩在后方,直至再也望不見。
思緒無端端亂了,安寧了一夜,記憶里的一幕開始清晰起來,漸漸顯現。
醉后的真實感恢復,容因慢知慢覺當時沖昏頭腦,陷入了一片混沌,情動中,她和溫如玉忍不住接吻了,還是她先主動的
空空如也
成年人你情我愿,接個吻多正常,又不是沒有這樣過,其實沒啥大不了,但那也是唯一一次不在發生關系的前提下,毫無征兆,不再是遵從身體本能的調情行為,未有更多的肢體觸碰,或者伎倆,單純是稀里糊涂就順從了當時的繾綣曖昧,無形中變得身不由己似的。
像是有什么失控了,因而很難不去在意。
那時,昏暗縈繞的墻角束縛感極重,她雙眸迷離,勾住了溫如玉的后頸,還將另一只手摸到對方的喉嚨那里,白皙漂亮的指尖游動,摩挲著脆弱的致命部位,忽輕忽重的。
可能是酒勁兒上頭,溫如玉說她喝多了的時候,她非但沒清醒,反而還更加沉溺進去,連帶著將這人也一并拽進深處。
她還不止是親了溫如玉,還做了別的溫如玉后來咬了她一小口,齒尖抵著肌膚,她輕輕吃痛,抑制不住地嚶嚀了一聲。
一切仿若漲潮后的水,來勢洶洶,一下子就決堤了。
沒有緣由,自己都琢磨不清楚。
而且越是盡力不去在乎,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覺就越是占據心頭,那些混亂的、荒唐的、不由自主的舉動反倒更加清晰起來,像一面鏡子,完完全全將所有想要隱藏的內里都照射出來。
容因唇線都快抿成一條平直的線,車子下山期間行駛的速度愈發快了,于后邊化成一條條斷開的虛線,帶著泥土腥氣的風呼啦灌進窗戶里,她額前的發絲被吹亂,隨之飄動。
愣愣走神很久,車里其他人喊她,她都恍然沒聽見,動也不動,耳邊全是清爽的風拂過,一幕幕越線的場景浮現,似是鉛筆在紙上劃了許多道,哪怕用橡皮擦能弄干凈表面,可底下的印記依舊存在,怎么都抹不掉。
直至被拍拍肩膀,回頭。是同車后排的carlotta喊她,把一盒餅干支到她跟前,熱心詢問要不要吃。
carlotta她們還沒吃飯,餓得受不了了拆開餅干就啃,還不忘跟她分享。
容因回神,收收紛亂的思緒,婉拒了。
carlotta笑瞇瞇,心情依然大好,一會兒講蹩腳的普通話,一會兒意大利語和英語夾雜,講起她們之后的旅途安排:
今晚最后在普洱住一天,明天早上就轉別的城市,接下來還會到臨近的其它省市,比如貴州和四川,時間寬裕的話,還要去重慶。索菲亞最想去成都看大熊貓,來中國前就念得緊了,這趟行程必定要去四川,她們兩口子都沒見過真的大熊貓,為此非常激動,巴不得今晚就趕飛機到成都。
作為半路認識的朋友carlotta單方面認為她們和容因已經是朋友了,于是便試著邀請容因一通前往,如果容因答應,那么后面的旅程可就有意思了,大家相互做個伴,多熱鬧。
容因自是不能答應,愿不愿意是另一回事,主要時間根本不允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