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林語不肯軟和態度,場面只能僵持下去,眾人勸得住溫如玉,卻勸不了她,好好的一頓飯本該歡歡喜喜進行,但看這走向,估計是不能順利辦完了。
總不能任由吳林語整頓飯都站著,她不肯動,大伙兒都頭疼。
半晌,容因打斷鬧劇,出聲:邢遠,我們換一下位子。
自知問題所在,主動退步,知道吳林語介意的是什么,因而不夾在中間礙事。
被點到的邢遠一怔,不明所以為啥最后是容因換出來,可沒深想,立馬應下:行,那容老板你來我這兒。
容因嗯聲,施施然起來,眼神都懶得勻一個給無關緊要的人,端起東西就換到那邊。
被其撇開的溫如玉不由得跟著看去,雙唇繃緊。
直到容因走開,吳林語才稍稍有所松動,目光隨在容因身后,定定的,似是要將她看個透徹。
萬萬輕手輕腳湊到吳林語面前,用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什么,過后強硬把人摁到椅子上。
好了好了,沒啥事,多大點問題,都不要太在意了,真是這事給鬧的,哎呀,我們跟你一樣的,都是才曉得如玉姐換了房子,她沒瞞著咱們,可能就是想著裝修好了再通知大家,這不才剛裝修好,該請的都請了,來都來了,我們還是先把飯吃了,有什么晚點再講。萬萬懂事,笑著打哈哈,順便再端一杯喝的放到吳林語跟前,這一杯就當是代如玉姐賠罪的,別生氣了,沒必要。知道你倆感情好,這么多年都過來了,跟親姐妹似的,這回是如玉姐考慮不周到,該罰她,等會兒讓她多喝兩杯,林語姐你別同她計較,放寬心,啊
拗不過小男生萬萬,吳林語被迫壓下醞釀好的說辭,原本還有其它要講的,可終究還是憋住了,沖動的勁兒就那么一小會兒,最后還是顧及地方不對,殘存的理智維系住了僅剩的一絲體面,直勾勾瞧了幾下容因,順著臺階就下了。
雖然仍是不情不愿,極其不甘心。
萬萬慌忙沖溫如玉擠眉弄眼,大意是都各退一步,別搞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,溫如玉什么表情都沒有,搭在桌上的指節用力曲了曲,余光經由不緊不慢的容因面上,再掃視一圈周遭的朋友們,須臾,輕聲說:這邊還有兩瓶紅酒,你們誰要喝,我去拿出來都開了。
講著,離開轉到廚房里,到里邊拿酒。
萬萬他們趁機再換換位子,基本上全打亂重排,等溫如玉再回來,她的位子已經換到周希云旁邊了,吳林語旁邊則分別是喬言和萬萬。
因著突然的岔子,之后的一頓飯注定難捱,沒滋沒味的,大家還是正常的說笑鬧騰,可心有顧忌,生怕等會兒又鬧起來了,所以全程都食不知味,尷尬得很。
溫如玉后半程幾乎不理會吳林語,視之為空氣,明顯是沒了往日的好脾氣,終于不再縱容吳林語,帶上了火氣,只不過硬生生壓著才沒發作。
被忽視的吳林語早做好了心里準備,敢鬧這么一遭,必然是料準了溫如玉會生氣,她無所謂,期間好幾次都明晃晃打量對面的容因,平日里的端莊文雅不復存在,針對的架勢呼之欲出。
容因全程心平氣和吃著,風輕云淡的,一副全部都與之無關的樣子,尤為安靜。
這樣的氛圍著實怪異,大家都能看出來這三人間的反常,喬言一頭霧水,不明白容因怎么就摻和進去了,難不成三個人私底下有啥事
快速扒兩口飯,囫圇吞下,喬言鬼機靈地在桌子底下偷偷輕踢周希云,用眼神交流。
周希云做了個口型:吃你的。
喬言吃癟,狠狠瞪回去,差點忍不住翻白眼,被氣得不行。
因著鬧架,從開飯到吃完,半個小時出頭就結束了,之后再硬憋著坐一坐,聊幾句,死命磨蹭,一個小時已是極限。
吃完是錢師傅他們收拾殘局,不用大伙兒多管,彼時外邊天剛黑,一群人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走,還是留下都成了難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