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因應下:好。
所謂收拾,實際就是拿包,帶上車鑰匙,再把方才那些文件塞進包里。
溫如玉再次問:真不需要我陪你一起
容因故作輕松:不是大事,我自己去。
一碼歸一碼,雖然剛才差點吵起來,但溫如玉沒忘來的目的,趁著人要出去了,趕緊把該澄清的一并講完,現在夠亂的了,昨晚的問題再不解決,堆上今天這一出,指不定之后會發展成啥樣。嘴巴長在身上,能解釋明白就不含糊。
容因聽著,心思早不在昨晚的事情上面了,輕飄飄的。
看出她的心不在焉,溫如玉若有所思,隔了會兒,低聲問:你介意嗎
容因沒太上心,有些出神,半晌,反問:什么
溫如玉停住,掀起眼皮子,瞅了瞅:算了,你先忙完了再講
等到人要走了,溫如玉跟著一塊兒出去,到外邊前院。
容因彎身上車,正要發動車子,溫如玉思忖過后還是把人喊住,叫她名字。容因轉頭,溫如玉對上她,忽然提及在a大看到的那張合照,當面說:秦施柔她是你什么人
真相
啪嗒
車鑰匙掉落,重重砸座位底下的腳墊上,當聽見那三個字,容因身形僵滯,瞳孔都隨之緊縮,臉色瞬間就變了,方才還在分心游神呢,后一刻定在那里,動也不動,宛如卡殼的機器,直直望著溫如玉。
東西砸腳邊了都,第一反應卻不是連忙去撿起來,反而慢了半拍,木訥得很。
溫如玉平心靜氣,將校慶當天的經過講明,仍是絕口不提吳林語講的那些,本來見容因魂不守舍的模樣是不打算問的,思及她還要開車外出,找完律師后還有一大堆要處理的瑣碎,不想影響她已經很差的狀態,可臨到要分開了,鬼使神差的,還是講出了口。
這次的情況,是不是跟她有關溫如玉雙唇微微張合,終歸直截了當,身為局外人全程都能保持極致的理智,校慶那天我就看到了你們的照片,只是一直沒問你,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,你不想說我就不問,這些都不重要,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,但是這個人二十多歲就能給學校捐贈上千萬的資金,假如跟她有關,不管是間接或者直接的牽連,這次的糾紛不可能很輕易就搞定。還有
溫如玉站在車門旁邊,將刺眼的熱烈太陽光線擋住,停頓兩秒鐘,低眼看著容因稍顯發白的臉,甭管她此刻的心神有多糟糕,還是再三叮囑,甚至顯得嘮叨,盡量把其中的利害簡短講完:有時候打官司的周期會比較長,非常費時耗力,投入也相對偏高,最終的輸贏不一定有用,就算贏了,長期拖下去,比起應對訴訟的大量投入,結果也是得不償失。
久久回不過神,思緒都被徹頭徹尾剝離了似的,容因的神情尤為不自然,一只手緊緊握著方向盤,用力捏了捏,早已從內到外都翻了天,聽完溫如玉后面的話了,她再一次沒回答溫如玉的問題,木然許久,頷首:行
過后也沒個肯定的答案,像是沒聽見前面兩句,置若罔聞了。
低身,慢知慢覺撿起車鑰匙,發動車子。容因唇線緊抿,腰背繃得筆直,拐彎出去時方向打得偏了些,車頭險些刮蹭到墻角。
目送車子開出大門,溫如玉不自覺眸光加深,面上的表情漸漸消失,教人捉摸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