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因此,現(xiàn)在要搞創(chuàng)業(yè)投資,手上的錢不夠,所以才會在這個時期賣房。
容因給不了秦施柔任何有用的建議,更是無能為力,插手的資格都沒有,她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,盡量別給秦施柔添亂。
后面三四個月里,為了籌錢,秦施柔時常不見人影,有時跑賣房的事,有時到處找人,總是見不到她人。
咖啡店一直是容因在打理,幾年下來,店里的生意已然不復(fù)當(dāng)初,周邊好多家公司都換地方搬走了,a城開始鑼鼓喧天地擴建新城區(qū)了,產(chǎn)業(yè)重心逐步往北邊移,隨著政策文件的落實,搬遷到別處的公司越來越多,附近愈發(fā)冷清,清早來買咖啡的顧客漸少,如今店里每個月就算沒有房租支出,可賺頭太少,每個月不賠本都是不錯的了。
好在秦施柔不在乎那點小錢,不在乎賠本與否,她本來開店的初衷就不是沖著賺錢,單純是想找個清凈的地方過渡,找點事做而已。
公司一時半會兒沒法落定,秦施柔又為容因找好了別的出路準(zhǔn)備把這家店送給容因,念及往后自己畢業(yè)了,多半就不在這邊了,會有那么多事情要忙,哪里還顧得上這里,因此把店給容因是最好的選擇。
畢竟容因還要讀幾年書呢,距離畢業(yè)還早,到時秦施柔走了,便很難再管她,不如給她留個去處,好歹有落腳的地兒。
秦施柔是明白人,自知店里虧損和自己從頭到尾都沒用心經(jīng)營過這里脫不了干系,如若用心搞,不至于倒虧,再怎么也能賺點,與其將店鋪爛在手里,不如送出去。
當(dāng)然,只是送這家店,不是送店面房產(chǎn)。
容因起先不清楚秦施柔的打算,等到對方找她商量這事了,容因整個人都發(fā)蒙,當(dāng)即就問秦施柔:不是要我去幫你嗎,你這是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兒
肯定不是,想什么呢。秦施柔解釋,搞公司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,等你畢業(yè)再說吧,還早得很,能不能成都難講,反正成了我再叫你過去,我保證,真的。
容因信了,只是最后還是沒要咖啡店,她只愿意給秦施柔當(dāng)員工,不想取而代之。
商量的最終結(jié)果是秦施柔還是繼續(xù)當(dāng)老板,不過以后店鋪就全權(quán)交給容因了,往后店里的大事兩人一塊兒商議,小事容因自己做主就行。
秦施柔全身心搞公司去了,自此,真就不管這邊了。
而容因的確有那么點開店的天賦,不負秦施柔所托,咖啡店在她手中起死回生,改成了大雜燴飲品店,不單賣咖啡了,亂七八糟啥都賣。
店里賺的錢她們五五分,即使每個月的賺頭還是少,撐死了七八千,可對于容因這個學(xué)生而言,那是一筆相當(dāng)不菲的進賬。
在此期間,陸續(xù)又發(fā)生了幾件事情。
都與容因有關(guān),和秦施柔不沾邊。
容因都沒告訴秦施柔,什么都沒講,怕耽誤秦施柔的正事,因而近乎半年的時間里,她們的聯(lián)系僅止于咖啡店和學(xué)校,除此之外在沒別的。
第一件事,是容因找女朋友了,隔壁班一個女生追她,一番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下來,容因同意了,自己都沒搞清楚究竟喜不喜歡對方,莫名其妙就答應(yīng)了交往。
大部分人的初戀都是美好的,容因卻是那少部分人,這段戀情來得快,去得更快,兩人手都沒牽,更別說做別的了,連正兒八經(jīng)進行一次甜蜜的約會都不曾有,她們就分手了,容因提的,得到的回應(yīng)是女友的錯愕,當(dāng)場落淚,以及狠狠甩了她一巴掌。
分手理由比她倆在一起的過程更扯淡,容因嘴欠,對那姑娘說:在你身上總有我姐的影子,你倆太像了,我對你沒感覺,這樣很奇怪,一開始就弄錯了,對不起。
初戀無疾而終,宛如一陣風(fēng),吹完就散了。
對秦施柔那邊瞞得死死的,容因一個字不透露,嘴嚴(yán),啥都沒說。
也不能說。
初戀像秦施柔,咋樣都奇怪,太別扭了。
第二件事是外婆去世了,老人家無病而終,走得安詳,生前沒遭太大的罪,前一天還出門逛街散步呢,開開心心的,晚上回去一覺睡下便沒再醒來,就這么與世長辭了。
比起容爸他們的狠心絕情,外婆家還是更心軟些,容媽是兩位老人家的獨生女,容因是那個家,是老兩口唯一的后輩了,即使死前的最后一刻還是不原諒容爸和容因,跨不過去親女兒的死與他們相關(guān)這道坎,可外婆的遺囑中,依舊把所有本該留給親女兒的一切東西,都給容因了。
那邊將容因接過去,外婆的一大堆金銀首飾,傳家寶,加起來將近七位數(shù),都將由容因繼承了。
因著外公還在世,別的房產(chǎn)還有錢之類的,暫時就不再分了,歸外公所有,誰都沒份。
葬禮上,可能是太多年沒和老人家接觸的緣故,容因挺冷清,她似乎并未感到太傷心,只是有些惆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