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晃去了洛陽后,古、姚遠、余安等。
前番大戰,死了劉通、鐘獾兒二位隊主,這會又擴編部伍,機會多了不少。
章古是洛陽人,退婚事件男主角,屠夫出身。
姚遠則是關西流民,會幾手莊稼把式,甚至還會騎馬,邵勛很懷疑他是不是羌人。但姚遠矢口否認,說自己是長安人,并非南安姚氏出身。
邵勛認可了這個說法。
他只是小小的底層軍官,人家隱姓埋名圖你啥?
余安是商人子弟,居然還起了個表字,曰“靖難”。
邵勛對他更是好奇,多次確認他真的要來當兵嗎?不是回去繼承家產?
余安直言家產沒他的份了。他是庶出,生母早亡,父親病逝后,直接給趕出了家門。除了當兵搏富貴,真沒其他去處了。
邵勛對此不置可否。
余安識字,這一點很重要。有這個本事,混個溫飽不算太難,為何來干這殺頭買賣?聯想到他的境遇,似乎有點明白了。
只是,這條路不一定好走啊。
如今這個天下,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州郡只是少數。戰事極為頻繁,很難給你成長的時間。
邵勛后世看史書,石勒、石虎之輩動不動拉起幾十萬大軍,其實多為訓練不足的丁壯,真的很難說是武人。
這種級別的菜雞互啄,輸贏都很正常,不確定性很大,一不留神就嗝屁了。
他來到洛陽一年多了,經歷了兩次戰斗,最初的那些兵,至少換了三分之一,其中尤以與孟超所部的攻防戰最為慘烈。
其實,他知道孟超的部隊很一般,算不得什么強軍。如果己方部隊精銳一點,以幾百人干翻他三千人,甚至追著打,傷亡就會小很多。
但這是不現實的。
他現在像被什么東西推著走一樣,根本停不下來。好不容易整訓了一點士兵,馬上就被送入戰爭消耗,然后再補入新兵,一切從頭開始。
蛋疼。
前方忽然響起了一陣嘈雜聲,間或夾雜著人的哭喊。
邵勛快步走了過去,卻見什長陳有根、隊主李重二人正指派著手下,將一群人五花大綁。
“哪里的兵?”邵勛瞄了一眼,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