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萬大軍,即便算上役畜,出征之時每月消耗的糧食也不過就三萬斛出頭的樣子——斛是容積單位,曹魏基本沿用東漢度量衡,西晉“遵而不革”,此時一斛約20公升,一斛糧一般也就相當于后世三十多斤的樣子。
一個月就三萬斛糧食的消耗,而邵勛所需又何止幾個三萬斛,確實不好動手腳,只能多種渠道想辦法了。
“世事多艱。”裴妃又嘆了口氣,道:“若洛陽不守,怕是也只能躲你的塢堡里去了。”
“不是我的塢堡,是我們的塢堡。”邵勛輕聲糾正道。
“又放肆了……”裴妃轉過身去,臉有些熱,道:“你快些離去吧。”
“諾。”邵勛又看了披著皮裘的裴妃一眼,輕手輕腳離去了。
回到大街上的時候,陳有根牽了馬過來。
“去曹……”邵勛沉吟道。
“曹軍司府邸?”陳有根問道。
“王……”邵勛又道。
“王衍家?”陳有根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議。
“羊……”
“羊市?”
“呃,不去羊市了。”邵勛重重地拍了拍陳有根的肩膀,道:“現在手頭緊,過幾日再讓金根、銀根、銅根兄弟來買羊,送至塢堡。”
“好。”陳有根隨口應下了。
就在這時,邵勛遠遠看見大侄子飛奔而來。
“二叔。”邵慎扶著司空府門前的石獅子,喘勻了氣后,方低聲說道:“有河南尹的仆役至邵園,邀你赴宴。”
“周馥?什么時候?”邵勛問道。
“就今日。”
邵勛臉色糾結了好一會,半晌后才說道:“等入夜后再去。”
這時候的宴會,一般下午開始,經常整到半夜。
如果是晚宴,開到后半夜都很正常。
周馥找自己,意味深長。
邵勛不想被太多人觀察到自己的行蹤。
悄悄地進村,打槍的不要。